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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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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頭把她帶哪兒來了?

“不必害怕,這些人死了好些年,做鬼都已投胎轉世,”烏铎遞來一杯酒,輕松道,“喝杯酒,壓壓驚,也讓我想想,怎麼送你離開。”

樂绮眠手指他,又指自己:“你?送我離開?”

這比上千塊靈牌更讓人匪夷所思。

烏铎認真地說:“我沒有非殺你不可的理由,況且,西北軍曾對鬼鹫有恩,放你條生路,也算禮尚往來。”

樂绮眠可不記得樂承邺對鬼鹫有什麼恩。

烏铎道:“鬼鹫之亂時你還是小兒,不記得也尋常。聞家攻打鬼鹫,應州西北軍曾派兵支援女使,王城雖然沒能幸免,但也為她拖延了時間。”

他說江家曾支援女使,提醒了樂绮眠,她想起一鱗半爪。

這件事的确發生過,但當時恰逢鏡鸾之變,半年後的應州之戰又讓江家急劇衰落,這件小事沒有人提起,還是她和樂斯年聊到江家時,偶然得知。

當時北蒼與鬼鹫爆發戰亂,江家兄妹認為鬼鹫作為屏障,為大梁擋下了北蒼鐵騎,唇亡齒寒,不能坐視鬼鹫滅亡。于是,江吾朗頂着曹黨壓力,派兵支援鹭城,救下不少鬼鹫人。

“不過,讓你離開前,先答應我一事,”烏铎叩了叩酒案,放緩聲音,“回到大梁,我師徒二人在澤州相見一事,你隻當一概不知。”

果然,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饋贈,樂绮眠笑道:“我向來與人為善,是你徒弟不肯放過,與其讓我承諾,不如讓他迷途知返,少造殺孽。”

烏铎說:“這恐怕有些難。”

樂绮眠猜到烏铎不頂用,否則不會背着傅厭辭和她談判,又道:“既然将我帶到這裡,想必我不飲這杯酒,堂中還要添一座靈牌。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剛才引路的,是你的屬下?”

烏铎說:“你說的是絲蘿,她是我從王城撿回的小孩,在聞家待過幾年。”

原來是個孤兒。

樂绮眠見她人有些木讷,但年紀尚小,武藝便不凡,如果培養得當,日後或許頗有造詣。

烏铎道:“她從聞家那場血洗裡活下來,被撿到時,身上壓着母親的屍體。因為被藏在懷中,才逃過一劫。我原打算将她帶回燕陵,但她選擇留在澤州,進入統軍司。”

“話又說回來,”樂绮眠端起酒杯,繞回正題,“你和你徒弟的事,我沒興趣,也不牽涉其中。”

“那這個機會,你便不能錯過了,”烏铎與她碰了碰,欣然道,“過幾日,我徒兒會乘官船北上,海上不便讓你脫身,但若無意外,着陸後,我替你想些辦法。”

澤州以東有座瓊花港,是兩國貨運樞紐,也是最繁華的榷場之一。這兩年因為戰事,貨物往來中斷,但船支尚在,龍神衛已經派人前往船埠,要不了幾日就會離開。

事情說定,樂绮眠不急于回屋,掃過牆面,問:“這些靈牌都是日月教刻下?”

烏铎搖頭:“是被教首驅逐的叛教者,你看,牌位是不是沒有姓名?”

的确,這些靈牌沒有文字,若非懸挂規整,更像粗糙的未完成品。

烏铎說:“這是日月教從前的赦罪堂,叛教者死前會被關押在此,靈牌不得入宗祠,隻能留在此地。”

他手中把玩一枚珍珠,樂绮眠認出那是從獵隼喙中所得,光潔的珠面還有斑斑血迹。

“我徒兒流着青隼人的血,當年教首以此為把柄,将他從女使身邊帶走,打下‘罪印’,又關了七日,經此一事,他對鬼鹫感情淡薄,無意振興王城,更不贊成我起兵。我料想,他終有一日會變成真正的蒼人,保全皇子身份,”烏铎望向高處的日月神神像,神情認真,“是對他最好的成全。”

樂绮眠道:“讓我保守秘密,就為讓他有條退路?這番話你徒弟聽了或許會動容,但過去死在王城的鬼鹫人,可不會感動。”

誰都知道,為了拿到鎮國大将軍的位置,烏铎曾在戰亂中害死無數鬼鹫人,現在起兵澤州,那些死于戰亂者也不可能複生,他未嘗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再将百姓置于水火中。

“從天鵝嗉中取出珍珠,必定滿手血腥,你要擊敗一群虎豹,自己就不能是鼠兔,”烏铎卻笑笑,用帕子擦去珍珠表面血污,“如果殺千人可以救萬人,那我會身先士卒。”

這是打定主意,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樂绮眠尚未開口,堂外的絲蘿說:“四皇子來了。”

這麼快。

樂绮眠一驚,立刻起身。烏铎反應更快,抓起酒杯:“今晚的事我徒兒不知情,你想辦法瞞住他,我先走一步!”

站住!

烏铎眨眼消失在後門,她正要藏進桌底,門扇被人從外推開。堂内光線昏暗,她扭頭,先看到傅厭辭那雙漆黑筆挺的軍靴,再擡頭,就對上他掃向酒案的視線。

傅厭辭道:“‘待在我視線内’?”

樂绮眠蹲在桌前,一手作發誓狀:“我出門找水喝,不是要逃走。”

淺淡的酒味萦繞在她衣裙、鬓發之間,水光在唇間潋滟,像鍍了層暖色的銀箔,怎麼看都不像外出找水。

傅厭辭看向那隻孤零零的酒杯。

樂绮眠心虛:“怎麼,一直看它,你也想喝?”

片晌,就在樂绮眠以為他會直接拷走自己時,傅厭辭拿起酒杯,薄唇貼在杯沿,喝掉了剩下的酒。

随後,他擡起眼眸,反問:“出門找‘水’?”

他将“水”字咬得有些重,仿佛咽下的不是酒,而是眼前某個人。可惡的是,杯邊還有樂绮眠留下的酒漬,他卻視而不見,仿佛同杯共飲,也沒什麼。

喂。

也許是烈酒的作用,樂绮眠沒來由一陣暈眩,連提醒傅厭辭那是她的酒都忘了,一手奪回酒杯,氣勢洶洶道:“你喝錯了。”

傅厭辭說:“所以?”

樂绮眠道:“所以,你喝了我的酒,占了我的杯。”

傅厭辭說:“看杯底。”

樂绮眠翻過酒杯,見杯座下刻有小字,大意“贈弟子雪奴”,也寫了酒杯制成的日期。

樂绮眠:“……”

臭老頭把送傅厭辭的杯子給了她!

傅厭辭說:“誰的杯?”

樂绮眠自知理虧,将杯子扔給傅厭辭,快步溜回暖閣。

不巧的是,門上破洞還在,往外不斷漏風。傅厭辭路過了,沒說什麼,将她腕間鎖鍊牽在手中,坐到榻邊的案幾旁。

樂绮眠說:“什麼意思?”

他拿了本書翻看,靜坐不動,大有待在屋中不走的意思。

傅厭辭道:“等戰船靠岸。”

樂绮眠盤腿坐在榻上,抱起兩臂,費解地說:“沒問這個,問你怎麼不出門幫叛軍,反而待在統軍司?”

傅厭辭道:“西靈郡王蘇醒前,我唯一的任務就是你。”

不論背地裡如何支持叛軍,至少表面上,傅厭辭還站在天狩帝這邊。對聞師偃出手是盡弟子之責,龍神衛其他時間都不便現身人前。況且,樂绮眠在他眼皮底下都能破門而出,西靈郡王就在城内,把她看緊了比什麼都重要。

樂绮眠受寵若驚:“想不到你這麼看重我。”

不是看重,是任務。

傅厭辭倒了醒酒的酽茶,推到案邊。

“又想騙我,”樂绮眠的耳廓、眼尾因為酒意燒得绯紅,她眯眼,碰了下杯沿,輕慢道,“這是你的酒杯。”

她還沒意識到,烏铎那杯酒讓她醉得不輕,什麼任務、身份都抛到了腦後,指尖戳一下,又戳一下,刮擦出的淡紅都暴露在傅厭辭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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