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過來捏把雲晴的臉，“不困了？”

雲晴睜着精神十足的雙眼，擠出蘋果肌笑道，“不知道啊，可能是宿舍風水養人，回來就有力了。”

騙你的，吃完飯人又昏昏欲睡。

可能是碳水釋放了困意吧。

吃完刷了下手機，就換身衣服回床上躺，正好她看見來了從上邊彈出的消息，是何雨的。

－【今天的課上的怎麼樣。】

“……”

雲晴：【我頭上一直在飄彈幕，你沒看見？】

何雨裝糊塗，【什麼啊，沒看見啊。】

雲晴：【我困死了。】

困死還能笑嘻嘻的和那個名字多水的聊天？

他可未見得。

雲晴丢過來一句話：【沒什麼重要的我們下午再說好嘛哥哥？我現在要睡午覺了！】

何雨點頭：【去吧，去吧。】

放下手機，雲晴拍拍枕邊的小晴天，“我要睡啦，午安噢。”

這邊，何雨看着屏幕一點點熄滅後，擡眼望向之前放小晴天的地方，他說：午安，雲晴。

風卷起窗簾一角，帶來了屬于秋天的一絲絲涼。它從縫隙穿過拂過了放在桌上的書，泛黃的書頁上留着一個痕迹，上面曾經裝載物品，不大，但時間悠長。

何雨靠着椅子，頭往一邊偏過去。

時隔多年，信封再次打開。食指描摹着上面寬大的字體，一字一句完全與之前心境感受不一，但仍有未解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懂。何雨仔細放好，看了又看上面的名字，眼睛有點酸澀。

爸，你放心吧。

我會慢慢領悟答案，直到綿長的那天。

櫃子輕輕落鎖，何雨躺回椅子上，手機聊天界面的置頂清楚寫着四個大字：笨蛋雲晴。

…

總覺得睡多久，人還是會頂頂困的，雲晴頂着半個腦子的困意聽課，手裡的筆晃晃停停。

夏凡凡捧住她的臉，“哎呦我的晴晴，你眼睛都睜不開了。”

雲晴聲音軟綿綿，“是啊…”

雲晴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左右晃動，“還沒倒下，我這堅強的意志力啊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自己誇自己？

嗯，可以的。

夏凡凡輕輕拍她的腦袋，“沒關系，再堅持一下就下課了。”

正所謂上課一條蟲，下課一條龍。

高中也是這麼混過來的，不過那時是困還硬撐着聽，聽進去了，也寫得出來的那種。

百日沖刺的時候，每一天的時間都緊滿緊湊，走路想的都是背題。

印象最深刻的是，宿舍的夜晚是最明亮的，每一鋪床都打着燈。巡邏宿舍的人一走，燈如同種子從地裡抽芽般冒出來，連綿不絕的翻頁聲此起彼伏。

夏凡凡記得有一次背累了忽然的擡頭，看見燈光打在雲晴的臉上，眼睛裡冒着淚花。

她邊擦淚水邊翻頁，嘴巴癟成一條線，淚珠啪嗒啪嗒掉在書面上，“哎呦，怎麼那麼多啊。”

說完那句話，她自己又笑了。

好苦的模樣。

夏凡凡看眼雲晴，嘴角弧度上揚，眼中浮上欣慰的神色。

幸好日夜的付出得到了回報，不枉費自己一番努力，一切都值得了。

雲晴用餘光瞥見夏夏這樣看她，嗯的一聲轉過頭，“怎麼了，夏夏。”

夏凡凡打轉手裡的筆，眼神往往她身後挪了挪說：“我在想啊，我們晴晴桃花是哪一朵呢？”

雲晴：什麼桃花不桃花的。“夏夏，你學壞了。”

夏夏：“還不讓人說了，哇，晴晴感情變淡了。”

你的樓潇澤小哥哥～

還有啊…

雲晴伸手，打住。沒有沒有了，夏夏你給我閉上嘴巴，我們聽課。

夏凡凡挑眉，擺擺手，好吧，等下課你就知道了。

鈴聲一響，像充滿電了一樣。

真不困了。

雲晴的腦袋清醒的不能再清醒，這就是下課的好處，她環着夏凡凡的手臂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困意。

下課好哇下課好哇。

聽她哼那麼開心夏凡凡拍拍她的頭，果然是下課一條龍。

走廊外邊。

雲晴走在夏凡凡前頭嘻嘻哈哈地說話，全然沒注意前邊站了個人，而且明明看見她往這邊走卻沒有要躲掉的意思，像是有意而為。

夏凡凡睜着眼睛，帶着探究，大哥，你要幹嘛。

他歪頭，眨下眼。

打快下課夏凡凡就見着他了，雖然不明來意…

“雲晴，你走路不看身後的嗎。”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出，她立刻調轉方向，人頓了一下。

“嗯？你也在這裡上課？”

何雨搖頭。

他說：“路過，看見你了，所以等一下。”

夏凡凡扯動嘴角，這一下真久。

“等我下課幹嘛？”雲晴說他，“你好閑噢。”

何雨：“是啊，我好閑。”

雲晴擡起下颌，眨眨眼睛，說：“那麼閑陪我拿快遞。”

他笑答：“好。”

好？雲晴咳兩聲，好吧，這人是真的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