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明月何獨照我 > 第10章 七日醉毒

第10章 七日醉毒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自第六日起,中毒之人開始頻繁多睡,陷入夢境。夢境各不相同,因人而異。血脈至肩,此時猶可解也。七日之後,中毒之人陷入醉夢,終身不得清醒,狀如癡兒。血脈移至背部,至此,藥石無醫也。”

老人忽然撩起裴珩的袖子,露出他的肘部。盡管有斑斑點點的紅痕,依然能看到數道交錯的血紅紋路從手腕延伸到袖子蓋住的地方。

老人的胡子都在顫動:“到哪兒了?”

裴珩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今日是第六日,到肩了。”

慕亭雲忽然瞪大了眼,他才知道裴珩沒死,現在就又聽到裴珩快要死,這大起大落,讓他忍不住大聲道:“既然醫書有記載,那怎麼解呢?”

這不是還有一天,這老頭怎麼就開始哭喪上了。

老人轉過臉去,隻聽得他喑啞道:“的确有記載如何解讀。”

那為何……

“解藥需十八種藥材,其中十七種,都很尋常,”老人用力地抹了一把臉,艱難開口:“隻有一味絨芒花,老朽平生未見。醫書記載,絨芒花長在極寒之地,單株而生,十年而發。找不到絨芒花,找到食用過絨芒花的人,亦可緩解毒症。可是絨芒花乃劇毒,若單食,必死無疑。這樣的人,比絨芒花更難找。”

此話一出,院内寂靜無聲。

慕亭雲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的同情。趙歸夢也沉默着,她沒有想到會這樣。這一路上,裴珩除了渾身綿軟無力,并沒有出現其他症狀,倒讓她以為這是一種不算緻命的毒藥。

裴珩清泉擊石的嗓音響起:“血紋至背?你我十年前曾見過這樣的人。”

老頭聞言一震,雙眼亮起:“對!郎君記得不錯,您抱她過來時,那小女娃的背上的确是血脈交錯。按照醫書描述,應該已經是中毒第七日了。但那之後第二日、第三日,她都活得好好的!”

他突然站了起來,聲音又重新充滿了希冀:“我這裡還留了她幾枚血丸,興許可以一試。”

慕亭雲皺着眉:“你取人血?”

老頭解釋說:“您有所不知。十年前,慶州城破那日,郎君在一條巷子裡撿到一個小女娃,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巷子。當時那娃娃本來都快要活不成了。”他一邊比劃一邊說:“那麼大點的孩子,背上那麼長的一道口子,血糊了一身。郎君把人抱回來時,就像抱着個血人。不知是誰那麼殘忍,那孩子下巴、手肘和腿上全是傷,手腕也被踩斷!當真是殘忍!當時我摸着她脈象都快沒了,手也涼了,以為救不了。沒想到她争氣啊,硬是撐住了,第六天才醒。”

那日的血,浸透了那薄薄的棉襖。良醫是個醫癡,見到那奇怪的血脈,就想弄清楚怎麼回事,于是留了些血,制成了血丸。

他二人還在說着血丸的來由,沒注意到趙歸夢已經久不出聲,擱在膝上的手在微微顫抖。

老頭去煎藥,他不知道這藥會不會有效果。

慕亭雲覺得他們和裴珩的關系沒有好到可以繼續留下來的份上,給趙歸夢使了使眼神,希望借故離開。

豈料他的好師姐,就像沒看見一樣,坐在那裡成了美麗的玉雕。

老頭把煎藥的藥罐和爐子都拿到院子中來,木托盤裡放着十七味尋常的藥材和一個白瓷罐。白瓷罐裡放滿了冰,幽幽地散發着寒氣。冰裡是一個葫蘆狀的玉瓶,他打開來取出一枚鮮紅的血丸。

“郎君,”老頭一邊煎藥,一邊記錄病症,“您這幾日可有入夢?”

“有。”在回來的馬車上,裴珩又睡着了。他往日不會如此無禮,在有旁人在場的時候,倒頭昏睡。可是他陷入沉睡,似乎隻是一個呼吸之間的事。再睜眼,他在夢裡。

他脖子上帶着枷鎖,腳踝套着鐐铐,被一道紅衣身影牽着鎖鍊往前走,穿過瑞京最繁華的東屏街,兩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過目不忘,這些人的臉他都記得很清楚,是當年他狀元遊街時來觀看的人。

那紅衣身影一邊走,一邊給四周拱手,大聲道:“這是我家的私奴,大家快來看,快來看!”

聲音清脆,宛如黃鹂。她回過頭來朝他一笑,梨渦乍現,靈動狡黠。

他也回之一笑,似乎并不以為恥。

真是……好奇怪的夢。

“不知是喜夢,還是憂夢?”老頭繼續追問。慕亭雲和趙歸夢也一道看過來,三雙六隻眼就這樣好奇地望着他。

或憂思多夢,或狂躁易怒,或癫喜發狂,宛如酒醉。

這十幾個字,怎麼看都與裴珩無關。

被她這麼看着,裴珩隻覺得一陣莫名的燥熱湧上面來,耳根發燙。

“算不上喜夢,也稱不上憂夢。”他輕輕地斂下眼睫,若無其事道:“就是很平常的夢。”

“怪哉,”老頭道:“這七日醉最明顯的症狀,就是凸顯中毒之人最易産生的情緒,就像人醉之後……”

“酒後吐真言!”慕亭雲接上,老頭點頭,“是這個意思。不過郎君體質特殊,别人也不會起這麼多紅疹。我還以為是郎君穿不慣着麻布粗衣……”

他越說,裴珩隻覺得耳根越燙,所幸閉起眼,聽着煎藥的聲音。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