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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一側同樣坐滿了人,楊夢變得更加瘦削,目光呆滞。
不一會兒,冒着香味的食物被巫婆送上來,擺在每個人的面前。
【生命值下降2%,目前生命值91%。】
量子環顯示生命值,熟悉的饑餓感又席卷了每一個人。
對面的人吃得狼吞虎咽。
齊浩拿着刀叉,有些猶豫。
如果不吃,晚上可能還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如果選擇吃......
齊浩看着對面的人,似乎都沒受什麼影響,依然活着。
對面一個黑壯的男人立刻風卷殘雲般地吃完了他那一份,看向齊浩:“你到底吃不吃。”
齊浩的手微微顫抖,吃一點,應該沒事。
就當齊浩想下口時,對面的楊夢突然有了反應。
“别吃!”她驚叫道。
衆人神色一凜,齊浩手一抖,刀叉都掉在了地上。
“楊夢?”沈晏辭試探性地叫她:“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楊夢又重歸安靜,任憑問什麼,也不願再開口。
她隻是
巫婆看着他們,又綻開一個微笑:“别聽這位客人的胡說,快嘗嘗食物吧。”
眼見秦俞四人沒有動,對面黑壯的男人扯過他們的盤子,繼續吃了起來。
巫婆的臉色沉了下來,冷笑一聲:“不聽話的客人,會先被餓死。”
“你們沒有第二個選擇。”巫婆陰狠地威脅道。
秦俞默默地拿出一個面包。
巫婆:“......”
臉色變化得色彩缤紛。
“不巧,漢塞爾小兄弟曾送我了一個面包。”秦俞笑了起來。
被點到名的漢塞爾驚恐地看着秦俞手中的面包。
那明明是自己在森林裡做标記用的,怎麼到了秦俞手上?
借花獻佛的秦某人把面包分成了幾份,依次分給其他人,還擺了一塊在楊夢的盤子裡。
楊夢似乎很久沒進食了,也拿起面包小口地吃了起來。
沈晏辭看了眼秦俞,低聲一笑:“看來我們這位秦員工真是深藏不露,連偷都說得光明正大。”
秦俞笑得很燦爛:“過獎過獎,大老闆給我漲點工資就好。”
沈晏辭呵呵一笑:“......不可能。”
巫婆這次似乎格外生氣,陰鸷地眼睛盯着秦俞看了很久。
良久,她說:“很久沒有客人來了,我們這裡食物不太充分,得靠你們自己去森林中找食物。”
自己找食物?
秦俞有些猶疑。
巫婆擺明了就是想讓他們吃掉她提供的食物,竟然還會放他們自己去找?
況且昨晚在森林的時候除了漢塞爾用面包吸引來的鳥,他們都沒有見到其他能吃的東西。
衆人滿腹疑惑中,對面的黑壯的男人已經從雜物間拿起了一把弓箭,毫不猶豫地向門口走去,步調甚至有些......興奮。
對面包括楊雪在内,六個人從雜物間各拿了一把弓箭,自覺向外走去。
等秦俞再跑去雜物間時,弓箭已經被拿完。
秦俞:“......”
巫婆又拉起比哭還難看的親切神色:“各位客人,祝你們好運。”
秦俞手指指向雜物間,巫婆剛想回答,倏忽秦俞手指一轉,直接指向了一旁的漢塞爾:“他跟我們一起去嗎?”
巫婆的臉一抽。
秦俞又笑了起來:“這位小兄弟也應該是新客人吧,不應該跟我們一起走嗎?”
巫婆:“......”
曾經僞裝成新客人的漢塞爾:”......”
巫婆眼角抽搐,似乎在壓抑自己的憤怒:“......當然。”
秦俞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嘛,這位小兄弟一向都和我很有緣分哈哈哈哈。”
漢塞爾含着兩泡大淚。
誰踏馬跟你有緣分!
秦俞幾人幾乎是被巫婆攆出了糖果屋。
清晨的森林陽光熹微,森林還籠罩在一片晨霧之中,踏入之後,能視度就變得格外低,身邊的人隔得稍遠便很難看清面容。
秦俞怕漢塞爾臨陣脫逃,伸出右手想搭在他的肩膀上。
結果碰到冰涼的一隻手。
秦俞想了一會,牽住了他。
那個人逐漸從霧中向秦俞靠近。
先是平直的下颌,再是高挺的鼻骨,最後是一雙眼睛,低垂着,沾染了一些清晨的冷霧。
沈晏辭看着他,眼中有一些複雜的東西,但是一閃而過。
就像被扔了一顆石子的湖面,轉眼間又恢複平靜。
秦俞淡淡一笑:“不好意思,牽錯人了。”
沈晏辭垂着眼看他:“那真可惜。”
沈晏辭反手扣住秦俞的手腕,瘦削的手指壓在脈搏處。
泛着涼意的手指下,是跳動的經脈,随着心髒一起。
劇烈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