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徐霁偏頭。
“那個……可以借用你家的浴室洗個澡嗎?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太适合出去見人。”她指了指自己的劉海,羞赧道。
這點兒再做飯來不及,徐霁便打開冰箱拿了兩個雞蛋,一顆青菜,再加了點小料進去,煮了兩碗挂面出來。
主卧的獨立衛浴裡,雲妗喊了幾遍喊不來他,隻能裹着浴巾摸到外面的房間拿手機給他打電話。
徐霁接了電話,問她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姑娘平靜的聲音,那種腔調差點讓他以為是官話。
“徐霁,我剛剛發現,我生理期剛到。”
她覺得她此時的心情應當是欲哭無淚,但事實上語氣不能再冷靜了,冷靜得很無語,兩次來到他家都遇上生理期,她親戚和徐霁是有什麼孽緣啊。
這個點兒不是上班時間,助理不知道在哪裡瘋玩,又或是在家裡陪親人,隻有樓下24小時營業的會員超市還開着。
徐霁起身拿起車鑰匙,“肚子有疼嗎?我下樓一趟,等我一下。”
雲妗搖搖頭,“不疼。”
她挂了電話臉才後知後覺地熱起來,讓一個男生幫女生去買衛生巾,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多麼親密的事情,可他做起來絲毫沒有遲疑。
明明是她來找他,夾雜了順帶旅遊的私心,還給他添了不少麻煩,他怎麼能那麼好啊。
她哪裡知道,秉持着業績至上的超市推銷員,眼不紅心不亂,在給徐霁推薦一款計生用品。
五顔六色的小盒子在眼前的貨架上排列得整整齊齊,好似要閃瞎他的雙眼,男人面無表情地婉拒,去櫃台結賬。
波瀾不驚的眸子低垂着,淡漠冷清,耳朵卻微微有些紅。
-
換好徐霁給她準備的衣服出來,吃完一碗熱騰騰的面,突然想到自己今晚的留宿問題。
她來得太急,得知聖誕夜當天沒課,第二天又遇上周末,一個念頭的工夫當即買完第二天的機票。
根本沒訂酒店,也沒有想過。
徐霁得知她的想法,對上一雙直勾勾看着他的水眸,姑娘眼底純淨,絲毫不知道她主動會讓人産生怎樣的想法。
她眼睛本就清冷好看,比常人淺上一點的眸色清透如水,邀請的意味明顯。
剛洗完澡,霧氣還停留在眼尾未散,勾着點兒淺淺的欲色。
徐霁忍不住逗她:“你就這麼笃定我會收留你?”
誰料雲妗脫口而出:“你不收留我,想收留誰?”
徐霁:……
成,小姑娘膽子大了不少,都這樣和他說話了。
-
在中央大街逛了一個小時左右,零零總總買了個遍,凡是雲妗看的時間超過三秒的,徐霁看都沒看都給她買了。
逛到後來一路走過去,投來目光的人越來越多,雲妗實在忍不住了,把他拉回到車上。
這人不知道發什麼瘋,給女朋友花錢的購物狂嗎?有那麼高興嗎。
徐霁今天确實高興,任她陰陽怪氣幾句唇角依舊勾着,看着脾氣特好,一身休閑裝看着年輕了好幾歲,多了幾分恣肆的少年氣。
她看着那張臉也生不起氣,悶悶地雙手抱胸不去看他,徐霁遞了保溫杯過來,怕她生理期情緒不好會痛經。
“别生氣了,喝點水,嗯?”
一個小時沒喝水,雲妗确實有點渴,她接過水杯潤了潤喉嚨,指揮道,“走吧,去酒吧。”
-
當然,徐霁沒帶她來那家酒吧,而是找了一家人比較少的清吧。
酒保送來酒水單,雲妗對着花裡胡哨的雞尾酒名字一時挑亂了眼,男人半倚着高腳凳看着她。
直到收到小姑娘投過來糾結的目光才慢吞吞直起身子,啟唇:“酒單上度數低于三十五的都來一份。”
雲妗徹底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撐着臉扭過頭看他,“你……最近中什麼彩票了?”
“中彩票不至于,最近接了個大項目,錢夠花,不用跟你男朋友客氣。”
雲妗當然不會質疑他的錢夠不夠花這件事,也不至于要跟他客氣,隻是他今天是不是太飄了點,春風得意都寫在臉上。
“你們平常喝酒會玩什麼遊戲?”總不能幹巴巴喝酒吧,什麼都不幹多無聊。
徐霁把玩着立牌,支着一個角轉了一圈,“骰子。”
雲妗擡眼疑惑,“就這樣?”
“嗯。”
她雖然垂涎這些漂亮酒已久,沒怎麼來過酒吧是真話,暫時想不出什麼别的遊戲,“那我們就玩這個?”
“行。”徐霁颔首,他長腿一蹬從高腳凳上下來,很快從酒保那裡要來兩副骰子。
“會玩嗎?”他擡起杯子把骰子依次籠罩在底下,屈指敲了敲杯罩,見她搖了搖頭偏頭詢問意見,“我們玩最簡單的,比大小?”
雲妗伸手把她的那一份挪到面前,“就玩你們平常玩的,不用遷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