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個背棄堕落者貪婪,無窮無盡的欲望得不到滿足,便反過來怨恨她們的神明不能給予更多。
堕落者的話不能聽的太多,而這個狗東西,話太多了……
周圍狂風乍起,倒地的煉爐被吹卷的叮叮咣咣在地上轉圈翻滾,一旁的小木桌也被掀起又摔落在地,散成五份,處于狂風中心的白虎被風吹迷了眼,張口想要詢問,卻灌了一嘴冷風。
第四次被打斷話的常守丘還沒來得及忍,便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愣了神,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後,眼中升起狂喜之色。
“小白,你看,她現在已經神魂不穩了,為了能使你站起來,她消耗了太多魂力,你真的忍心她與我同歸于盡嗎?為了你自己的仇,讓你所愛之人與我同歸于盡嗎?”
“歸……”風太大了,說不出話,勉強睜開眼,尺玉看見對面常守丘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被影響到,心中不由得慌了神,連忙擡頭朝歸看去。
從這個視角,尺玉隻能看見随風亂舞的衣擺與發絲,她現在的身高,站起來都不一定扒得住歸的上半身。
“歸!你怎麼了!”
尺玉内心焦急,歸剛剛已經因為她的脊椎骨而消散了一次,神力絕對剩下不了多少,現在真要如常守丘所說的那樣,同歸于盡,魂飛魄散嗎?
與此同時,常守丘仍在不停說道:“小白,勸勸她吧,她因你而死,即便你有再多的天才地寶,她也永世不得再生。”
那日布滿裂紋的黃泥神像浮現在尺玉的腦海中,漸漸與眼前衣裙翻飛的身影重合。
不!不要!不要消散!
“小白……唔!”常守丘悶哼一聲,不得不燃燒神魂,加大魂力,築起一個嚴絲合縫的圓蓋形屏障。
這綠發女子的攻擊手段太古怪了,她根本察覺不到分毫,無法躲避,隻得被動防守。
“小白,你還沒決定好嗎?再這麼下去,我選擇自爆,魚死網也破,你的良心過得去嗎?”常守丘锲而不舍。
她在賭,賭這白虎神獸把綠衣女子看的比自己命都重,十成十的勝率。
至于同歸于盡的說法……常守丘忍着神魂撕裂的疼痛繼續加固屏障,她不确定,這些攻擊既不是魂力,更不是靈力,無形無蹤,捉摸不透,自爆或許有可能,但她不想死。
“歸!”尺玉拼力撲過去,前肢牢牢抱緊歸的大腿,用頭大力去蹭,希望她能感應到。
一旁常守丘:“對,就是這樣,阻止她,挽救她。”
風漸歇,尺玉聽見頭頂傳來聲音。
“尺玉?”歸下意識摸上抵在肚子上的毛茸茸的大腦袋,小老虎這是怎麼了?
“歸!”尺玉驚喜仰頭,說道,“讓她走吧,仇往後我自己會報,你不要用你的神力。”
終于歇了口氣的常守丘側耳傾聽,神力?
聽見小老虎擔憂的語氣,歸這才回過神,察覺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因着沉浸在過往記憶之中,她毛病又犯了,控制不住地去破壞,所幸這間密室東西并不多,也隻有桌子爐子受了些影響,場面并不算太難看。
收拾好後的常守丘悠悠說道:“閣下何必呢?小……尺玉并不想你插手她自己的事,她說了,會自己報仇的。”
歸不理解,朝小老虎投去詢問的眼神。
“是的,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報。”尺玉蹭了蹭頭頂的手。
小老虎原來不喜歡别人插手她的事情啊,就像不願被聽到心聲,歸想。
“如若閣下願意讓我走,我這裡有一些可以用來重鑄肉身的材料,就在祠堂内,可以贈予閣下。”常守丘說道。
重鑄肉身的材料?
聞言,歸頗有興趣看了過去,她的确需要一個能容納她意識的神像或者身體,五感俱全的身體,小老虎的本體排斥外來物,神力造就的椎骨還是她花了好大功夫才融合完全的。
常守丘見有戲,繼續加碼:“常府的産業也一并贈予閣下,金銀珠寶等等富可敵國。”
尺玉抖了抖耳朵,金銀珠寶?錢!可以用來招攬信徒!
對啊,她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常府可有錢了,逢年過節收的禮數不勝數,連大佛雕像都是實心純金的!
“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告知尺玉的其餘椎骨在何處。”常守丘放上最後一個籌碼。
歸正打算問重鑄肉身的材料都是什麼,好與自己記憶之中的對比一番,聽見這句話,立馬答應了下來:“可以。”
小老虎還是用她原本的椎骨更好一些。
常守丘看着一人一虎,溫馨至極的畫面,眼底一絲豔羨閃過。她的綏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