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淮逸如此解釋,陸西洲心中倒是多了幾分敬佩。
這種情況還牽挂着别人的利益,挺好的,就是她的态度……有這麼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話的嗎?
晏初柏尊重淮逸的選擇,她講道:“好,下午我肯定在,考試設備什麼的也會重點檢查。”
頃刻,幾位警探湧入現場,她們亮出自己的證件,着手調查。
幾人問東問西的,引得淮逸一陣厭倦。
“你們去現場自己瞧,能查出來什麼是什麼,”淮逸拒絕表述,拒絕回答,“這邊有晏初柏就夠了,她全權負責這件事,再說了,誰報的警?”
一旁的陸西洲舉起手:“我報的警。”
“嗯,她報的警,有什麼事情你們去問她吧,别問我……不對,現在也不許問她,她還要提供什麼嫌疑人……”
警探們面面相觑,她們望向晏初柏,投出求助得目光。
“咳,女士們,這邊就交給我吧,”晏初柏站出來打圓場,“就麻煩你們去維護現場秩序喽,謝謝。”
“快走吧,照這個速度嫌疑犯早跑了。”淮逸嘟囔着,驅走腳下的石子。
陸西洲非要站出駁斥,她講道:“不好意思淮逸,我們見你的情況不對,早就把現場封鎖好了。”
怕兩人再有什麼争論,晏初柏急忙叫停對話,她打斷道:“警探們已經到了,我想這些事讓她們處理就好,陸小姐,麻煩您帶路帶我們去見人證。”
辦公室内,一老一少的工作人員正在此等候,等候也非安靜的等候,兩人的争執聲就要掀翻屋頂。
年輕的名為白起元,年長的名為歐庶,兩人同為設備管理員,看管同一處。
“歐女士,我都和你說了,您絕對是看花眼了……”
“呸呸呸,你個小妮子說什麼胡話,我歐庶老當益壯,眼睛好用的呢,我說個子高就是個子高!”
争執飄入三人的耳内,陸西洲聽得臉色都變了。
這種互相矛盾的證詞,要讓晏初柏怎麼信?
“咳咳,女士們,”陸西洲叩門打斷争執,“要不先停一下,晏密探來了。”
歐庶向外望去,她自座椅上起身,褶皺的臉上寫滿尊敬。
然後,她眼含熱淚地握住了淮逸的手,用力地晃動:“淮逸小姐,我終于見到您了。”
淮逸:?
老人幹澀的雙手異樣的溫暖,它們暫掃淮逸心中的怒怨,給予她莫大的支持。
淮逸沒有推開,禮貌地問詢道:“哦,您好您好,請問您是?”
“哦,抱歉,我這個老糊塗忘了介紹了,我是歐庶,您姥姥嶽熙和是我的恩人,您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一定要将壞人繩之于法。”
自己的姥姥嶽熙和?媽媽同自己講過,嶽姥姥看着很冷淡,但骨子裡是位善良的人。
“嗯,嗯,謝謝您歐女士,我也替自己的姥姥謝謝您。”
“那場疫病,要不是嶽女士傾囊相助,”歐庶拿出手帕擦拭眼淚,“我們整個小鎮都要消失。”
“咳咳,那個,歐女士您先冷靜下,”陸西洲強行分開二人,“同晏密探講清您看見了什麼,這樣才可以。”
“哦,是,是這樣的晏密探。”歐庶開始講述起自己的所見所聞。
“我是設備管理員,我很清楚地看見有位身披黑袍的人從設備室走出,就是存放訓練設備的房間。那人個子比我高,步履輕盈,應視是個年輕人……”
“不,打斷一下,我看到的同歐女士不同,晏密探,歐女士是第二班,我是第一班,當時的情況是有位腿腳不便的黑袍女士進入了屋内,我立刻追上去了,但并沒有發現什麼,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加上換班,我就沒有二次搜查,但我有把這事告訴歐女士。”
“對你是告訴我了,我不是回答你了嗎?也講給晏密探了,是位高個子腿腳便利的人離開的。”
“歐女士,我有個問題,”晏初柏打斷道,“您當時沒有追上去?”
“有,但是當時湧入一波記者,我追上時,現場隻剩下一條黑袍了,喏,就在這裡。”
歐庶戴上手套遞上黑袍,她再次重複道:“絕對是高個子的年輕人,拿我舉例,要是我穿上這件黑袍,袍子絕對會長處一大截,然後,平地摔什麼的,可太正常了。”
“這一點我也認,我看到的那個黑袍也沒有落地,”白起元點頭認可道,“但晏密探,我向您保證,我見到的那位是絕對不是高個子的人!”
“嗯,說不定有兩個人呢,”晏初柏喚來警探,命其收好證據,“能帶我們出去現場瞧瞧嗎?”
“兩個人?”淮逸無奈聳肩,看樣子想殺自己的人挺多。
現場井然有序,沒有任何破壞現象。
“沒有什麼移動,”白起元講道,“我跟進來檢查也是這樣的。”
“嗯,确實如此,不過白天也要點燃煤氣燈嗎?”晏初柏提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