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直奔十六層,淮逸卯足了勁,恨不得現在就閃現至晏初柏面前。
密探雖特殊,但依舊被劃分在吏部。
衆生廊同貴族圈向來不對付,有關淮逸的拜訪,吏部率先得到消息。
“來找晏初柏的貴族?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别?這些貴族不都躲着密探嗎?尤其是晏初柏這種人。”
“誰知道呢?淮家向來特殊些。”
“哦對,淮甲領和統禦大人……”
二人的八卦被當事人打斷,淮逸悄無聲息地靠近,就站在她們身後靜聽傳聞。
“怎麼了,兩位,”她一臉無辜像問道,“我媽媽同統禦大人,你們是在講這些嗎?”
從言語内,八卦二人已經确定問詢者的身份。
現在也顧不上什麼尴尬後悔了,二人一口咬定從未講過那些。
什麼淮甲領和統禦大人,她們從未說過那些話。
“哈哈,那就好,”淮逸威脅性地幹笑兩聲,“對了,晏初柏在?”
“是的是的,晏密探在,剛從宮室回來。她在21603。”
“好嘞,謝謝。”
淮逸揮手告别,走了幾步又踏步折回,她攬住來不及逃跑的二人,左右各自給了個眼色。
“我說,就你們吏部人員而言,擅自議論統禦大人的生活算是大忌,對吧?”
“啊,淮逸小姐說的是,淮逸小姐您說的是。”
豆大的汗滴自耳邊滑落,淮逸淡淡一笑,遞出紙巾講道:“沒事沒事,别緊張,就是問問而已,我走了哈,拜拜。”
“嗯,淮逸小姐拜拜。”
那人哆哆嗦嗦地接過紙巾,在同伴的注視下擦幹汗水。
同樣的,二人不約而同的為晏初柏捏了把汗。
晏初柏确有收到淮逸來訪的消息,這十分鐘,她心不在焉,如坐針氈,最簡單的字也總是打錯筆畫,組合成寫奇奇怪怪的文字。
“唉……”她連連歎氣,幹脆直接丢下工作,站在門後等候迎接。
她不想這樣,可心總是挂念着這突如其來的拜訪,腦海總會閃現宴會上的親吻。
晏初柏下意識含唇,被淮逸“欺負”過的地方還有些疼痛,酥酥麻麻的,拉低身體的警戒。
淮逸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呢?
還有她口中的前妻姐,這人究竟是誰呢?自己調查了她七世,怎麼不記得她還有位追求對象,那人是誰?名字是……
“晏初柏!”
門外的呼喚聲銜接晏初柏的思考,不等标準的三聲扣門落幕,候于門後的晏初柏已經開啟房門。
“咳,淮逸小姐,歡迎。”
有了宴會的經曆,晏初柏特地沒有閉門。
“哇,辦公室不錯呢,”淮逸指向牆上的地圖,“嘿,這裡就是我家的莊園。”
想起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拜訪晏初柏的辦公室,本着來都來了的心态,淮逸覺得,自己有必要留下些什麼。
她盯上晏初柏的馬克筆,取來馬克筆在地圖上做出種種标記。
“哦淮逸小姐,這張地圖……”
晏初柏的提示還是沒能快過淮逸的手速,不等她提醒完,地圖上已經出現了紅色的勾畫标志。
“好了,現在你就能注意到了,我家在這!”
事到如今,晏初柏也隻得認同道:“是的,您的莊園确實在這兒,都城外郊,哦,這隻馬克筆您可以放到……好吧,就當送您了。”
聽晏初柏如此回答,淮逸像尋到寶似的開心,她得意洋洋地拍拍口袋,展示捕獲的“戰利品”。
惹晏初柏生氣,這隻能算是淮逸的副線任務。
她這次來,還有主線需要完成。
“有關你早上給我開的罰單……”淮逸故作停留,她想聽聽,晏初柏會如何處理這些,有關自己的話,她會如何接下,如何回應。
她側目觀察晏初柏的反應,果不其然,那人如自己想得一樣,進退自如的公正複述道:“是,那件事我已經在寫建議了,下午就能送到統禦大人那方,得到批準後就能送到規劃……”
“停停停,”淮逸最不想聽這些官方言論了,“我不想聽那些,我來找你另有其事。”
哪裡都不缺八卦者,她們自晏初柏的門前來回路過,淮逸看向異樣熱鬧的人流,逮住幾個典型的狠狠剜了她們一眼。
一眼打斷門外人的怡然,她們不覺加快步調。
亂了陣腳,自然同面前人撞上。
隊伍險些如多骨諾牌般倒下,淮逸品味着混亂場景,慢步走到門前,親手關閉這個“信息傳輸站”。
看着跌倒的人群,淮逸勾唇嘲諷道:“抱歉,偷聽偷看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啊,淮逸小姐,這個門……”
“門關了怎麼了,你很熱嗎?熱的話我替你扇扇。”
說着,淮逸再次拿出早晨用到的折扇。
晏初柏緩步撤退,嘗試把握話題,把談論中心靠向事件,而非自己。
她先是謝絕好意,退至桌前拿起紙筆問道:“不不不,不必了,謝過淮逸小姐的好意,咳,您這次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淮逸有些納悶,怎麼上一世沒發現這家夥這麼不經逗呢?
難不成是因為上一世太“保守”了些?
“有什麼事?當然和你有關,我是說,在兩項處罰選項中,我選擇了考取飛行證。”
“那不錯呀,”晏初柏贊同道,“飛行證也是技能,技多不壓身。”
“自然,但是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飛行課我是一節都不想上。”
折扇輕敲肩頭,眼睛卻被窗外的景色吸引。
高處的景象自是不同的,首腦處落座中軸,在此注視,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
街道分割城市,構成這座鋼鐵巨獸的肌膚紋理,空中線路又為都城新添繁榮,飛艇、摩托艇還有最簡單的螺旋飛行器,駕駛者早對這些景象祛魅,對她們而言,這不過是生活的場地,沒什麼特殊的。
可對淮逸而言,這一切都是新奇的,那一刻,淮逸忘卻了心中的執着,朝着落地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