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冬天……”熒眨眨眼,睫毛上像落了一層雪霧,“冬天就窩在别苑烤火,像現在這樣。還可以堆雪人,戴鬥笠的雪人,還要在它手裡塞根烤棉花糖。”
“怎麼樣?”
“我隻想去所有阿熒想去的地方。”手腕被握住了,然後手指交纏,扣住。津島修治輕聲道:“隻要阿熒不會丢下我。”
熒被他逗笑了,銀鈴在腕間叮咚作響,像一串被風拂過的小月亮。她擡頭望窗外,雪光映得紙窗發白,不知何時已積了尺把厚,松枝被壓得彎成弓,梢頭的雪雪團“噗”地墜下下,驚起幾隻縮在在檐檐下的麻雀。
“等我一下。”
女孩踩着木屐跑出去,很快抱着個藤瓶回來。上面插着幾枝早開的寒梅,紅瓣上還沾着雪粒,像美人哭花了胭脂:“在院子裡的梅樹折的,開得特别特别漂亮呢。”
熒把梅枝插進案頭的青瓷瓶,雪的白,梅的紅,眸的金,三色對比強烈而絢麗。梅香混着炭火香、食物香,在暖閣裡織成張溫柔的網。
津島修治依舊專注地凝視着她,目光沉沉,眉眼含笑。
“阿熒,”他輕聲說,“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當然不會。”熒理所當然,毫無猶豫地回答,聲音清得像雪水撞石,“我答應過你,絕不會讓阿治一個人的。”
“拉鈎。”
他伸出小拇指,指尖還帶着剛才被糖絲絲粘過的微黏,勾住她的。
窗外的雪還在下,梅枝上的雪粒“噗”地落進雪堆,像是誰輕輕歎了口氣。暖閣裡的炭火燒得正旺,涮鍋裡的湯翻湧着乳白的泡,麻糬的甜香裹着梅香,繞在兩人交纏的小指上。
他的手指有些涼,但很快被她的體溫焐熱,如同一捧春雪融在掌心。
“拉鈎一百年不許變,背約者要吞一千根針。”
津島修治伸出另一隻手,覆在交纏的指節上:“不過阿熒要是吞針,我就把針都搶過來吞兩千根。”
他笑彎起眼,眼裡沉着化不開的濃澧:“所以,阿熒可千萬不要背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