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一跳終究還是影響到了她手上的火把,眼見着它的火苗在風中不停地搖擺着,最後“呼”的一下滅掉了,白煙盤旋而上,不消片刻便消失的一幹二淨,正如幾人心中剛燃起的希望。
看來隻能再搶一個了。
“把火把滅了。”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從外邊恰如其分地傳來一道聲音,而後一下周邊陷入了黑暗。
這些人生活在這裡,對這裡的擺設位置記得清清楚楚,在全黑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大門的方向,白光明晃晃的,而在相對的裡頭,黑的不見五指。
許羚知道,等視線完全适應黑暗需要一定的時間,她必須撐過這段時間。
在黑暗中要判斷一個活人的位置,除了腳步聲,另一個可以聽的便是呼吸聲。
畢竟都是一些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他們踩上木箱的聲音還是能夠很清楚的聽見的。
起初,許羚憑借着這些動靜很是輕松地躲過了幾輪的攻擊,但同樣的,他們也很快明白了這樣行不同。他們人多,聲音雜亂,而她隻有一個人,是誰發出的動靜她很輕易地便能判斷,但他們不行。
見他們也意識到了,甚至有些已經開始說話想掩蓋住他們的腳步聲,許羚無聲地笑了。
她躲藏在一個拐角處,憑借着已經有些清晰的視線,慢慢地摸到了底下那被控住的三人身邊。
立掌為刀将幾人劈暈後,許羚拉着人重新躲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原本透着光的大門也暗了起來,失去了原本的光亮。
許羚探頭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康銘将大門給關起來以防止他們趁亂跑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觀察過了,這整個建築隻此一個出口,旁的連扇窗戶都沒有。所以說,他們這也算是另一種程度上的被抓住了。
怎麼辦呢?好像也不能怎麼辦了。
“參将,我們……”
“郝哥,你們身上有帶火折子嗎?”
郝兼看向許羚藏身的方向,同旁邊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而後默契地點了點頭,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許羚看不見他們的動作,然後異口同聲地回道:“有。”
“很好。”
空氣中傳來許羚的聲音,但并未見許羚的人,幾人心裡慌了一瞬,便見前邊剛剛還在尋找他們的人突然一下子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相互看了一眼便知大事不妙了。
這邊,許羚手上拿着一根管裝的火藥,腰帶上還别着一根。她故意在那堆人面前跑過,而後引着衆人朝大門的方向跑去。
既然康銘将大門給關了,那就不妨她直接用火藥給炸了出去。
一管的量炸個門應該是夠的吧?沒關系,一管不夠她身上還有第二管呢。雖然這樣做算是以身犯險,但話說回來,自從她進了京,這種事她可沒少做。
能活自然好,要是一不小心死了,那也沒關系,反正她早已留了後手,就是有點對不起爹娘和兄長以及那些還等在京城中的人了。
“康銘——”
“我要點火咯——”
“轟——”
白光從大開的門外透了進來,康銘一眼便瞧見了那牆上黑黝黝的一片,所以,他剛剛聽到的爆炸聲不是做夢。
“你——”
面對着眼前這吹胡子瞪眼的老頭,許羚狀似無奈地攤了攤手,面上的神情很是易懂。
是你先關的門。
身後,原本追着她來的人已經自發地往後退去,與她隔開了一個說不上近的距離。
他們是拿了錢奉命要抓住人,但也沒說要拼了命去抓啊,他們還想活着,誰知道這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人說炸就炸。
看剛剛他那點火就丢的動作,顯然沒有猶豫過一下的。
“怎麼,就憑你嗎?”
許羚看着他,放下空着的那隻手取出别在腰上的另一管火藥,她看了眼康銘,而後拿着火折子的手逐漸靠近另一隻手。
“實不相瞞,我們今日來此是為了一個任務的,但因為有您的參與,所以這項任務變得岌岌可危,完不成任務左右我也活不成了,要是能有這麼多人,尤其是您這麼一個有身份的人為我陪葬,我還是很榮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