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淏軒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什麼,他糾結半晌,最終咬緊牙關猛地向前一步,站定在她腿間,俯身撞上蔺穎的唇。
齊雨澤并不知曉劉淏軒在裡面的處境,懷裡的玥兒已經睡着,他焦急的心也逐漸平緩,他琢磨着方才蔺穎的話,發現他說得的确有道理。
王麗她們有人證且帶官兵搜查到物證才抓人,她們卻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就隻能看着穆思淼被人誣陷嗎?
他焦慮地來回走動着,又偶爾擡眸望向客房,劉淏軒與那公子已經在裡面待了許久,他擰着眉頭想去拍門,還沒走到門前便被從裡打開。
劉淏軒耳根通紅、眼眶濕潤、嘴唇紅腫。齊雨澤第一時間覺着那女公子對他動了手,但看他的模樣又不太像。
這時蔺穎手中捏着把折扇走出來,臉上滿是餍足的神情,他叫來人讓她們好生照料着玥兒,随後将兩人帶下樓去。
穿過大堂走出上仙樓,三人一同坐上一輛馬車,馬車中安置着軟塌,齊雨澤從未坐過馬車,對此有些緊張,他攥緊劉淏軒的手,根本不敢出聲。
馬車在官府門前停下,蔺穎率先下車,朝劉淏軒伸出手,讓他踩着踩凳下來,對于穆思淼,這行為便讓車夫代替。
齊雨澤并不知蔺穎的身份,他看到面前的場景後疑惑地看向蔺穎:“公子不是說僅靠人證不足以定罪嗎?”
“的确。”蔺穎将手裡的折扇甩開,揚唇一笑,“不過要是本公子想定一人的罪,根本不需要去找證據。”
她狂妄的話語落下後,劉淏軒湊近齊雨澤耳邊,向他解釋着蔺穎的身份。
得知她的身份,齊雨澤緊張期間又覺着很安心。
在蔺穎身份的加持下,三人很順利來到牢獄中,穆思淼躺在一堆稻草上,正側身歎息着。
她的确低估了王麗恨她的程度,分明律法上隻寫着口頭教育,大抵是王麗買通了獄官,帶她進來那官兵将他交于獄官後便離開,獄官卻強行給她上了刑。
她隻在電視劇上看過荊條抽身,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落在自己身上,她現在後背都還在發痛。
牢房鎖鍊以及獄官慌張的聲音傳來,穆思淼艱難起身,驚詫地看向牢房外的齊雨澤與劉淏軒,還有一陌生女子。
鎖鍊抽開,齊雨澤立即走進牢房,抱住穆思淼的腰将臉埋在她胸口,淚水浸透衣衫落到胸口,穆思淼拍拍他的後背安撫着:“怎麼找到這了,我沒事。”
齊雨澤方才分明看到她起身的動作不對勁,一定是受了苦,聽到她的安撫後,淚水更加洶湧。
穆思淼隻好一直拍着他的後背,等他自行平穩情緒。
“穆姐姐,你沒事吧?”劉淏軒也站在她面前,眼中的擔憂要溢出來。
穆思淼搖搖頭,又看向他身後的蔺穎:“這位是?”
“她是廷尉大人的二公子,今日我們能進來,是她幫的忙。”劉淏軒向她介紹着蔺穎的關系,但目光卻飄忽不定,一看就知道有其他情況。
“太大動幹戈了,我根本就嘶──”穆思淼稍微一動,卻扯到了傷口,痛得她龇牙咧嘴,最後方的蔺穎卻發覺有些不對。
她對獄官冷哼一聲:“本公子可記着私通之罪并不會用刑,怎麼?律法是你們編寫的?竟能如此改動?”
獄官一聽頓時吓得跪在地上,她低着頭斷斷續續開口:“公子明鑒,這都是那王叢指使的,她是獄官長,下官怎敢違抗……”
沒想到竟有官兵濫用私刑,蔺穎對此很是氣憤,母親一生廉潔,若是這事被聖上知曉,母親的名聲定會受到影響。
趁此時事情未發酵,她要先将那人處理掉,她猛然踹獄官一腳,憤恨開口:“将王叢叫到公堂來。”
王叢此時正與王麗吃酒,她左右兩邊手臂各自攬着一名男子,手掌摩挲着他們的腰,面上一臉傲慢:“如何?是否出了口惡氣?”
“那是自然,堂姐出手我定是滿意的,不過她也活該,竟撺掇那賤人與我退親,讓我被市集上那些人恥笑。”王麗谄媚地笑着,她必須要供着這堂姐,要不是她,就憑她打死的那幾個夫郎,都夠她坐牢了。
“我可是讓手底下人别收着勁兒,這荊條打出的傷夠她長一陣子記性的。”王叢哼笑一聲,更是傲嬌。
王叢被王麗吹捧得愈發狂妄,她看向角落裡不吭聲的呂雨绮,眼眸一閃:“這位親戚我倒是從沒見過。”
王麗明白她的意思,立即看向李翠紅:“這位是我們遠方表親,那位是她的夫郎呂雨绮,雨绮,還不快來給姐姐敬杯酒。”
李翠紅本就想巴結王叢,看出她眼中的意思後,她立即拽着呂雨绮的胳膊将他拉起來,把一杯酒遞到他手上,語氣中卻帶着威脅:“姐姐叫你呢,趕緊過去。”
呂雨绮捏着酒杯走到王叢面前,看着她臉上的笑,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顫抖着,然而王叢卻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将他拉過去。
他跌坐在王叢懷裡,酒杯的酒灑落,王叢并不在意,貼着他的手含進口中。
“砰”地一聲,木門被撞開,方才跪下地上的獄官帶着官兵闖入,将王叢身上的呂雨绮甩到一旁,押着她的胳膊控制住她的動作。
王叢迷茫地看一遍,很快反應過來大聲吼叫着:“你們膽敢抓我?!我可是獄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