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堂。
廷尉蔺昭慧坐在“清正廉明”牌匾之下的公堂上,眉間的褶皺擰起。
底下的王叢醉意被完全吓走,她跪在地上不住地顫抖着,方才路上還在大放厥詞此刻已經完全說不出話。
“廷尉大人,屬下能作證,王叢收了不少外來者的賄賂,且隐瞞她堂妹王氏打死人的罪狀。今日用私通之罪抓穆思淼,也是她堂妹的誣陷,屬下聽到過她們商議法子,先撬開鎖将那人貼身衣物放進她家中的櫃子裡,随後再帶官兵去搜。”
穆思淼倒能猜到個大概,隻是苦于沒有證據,沒想到竟多了位人證。
“為了讓屬下與她同流合污,她也分與屬下一些銀兩。”這名獄官将腰間的銀兩全部拿出來,随後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一旁的侍衛将地上的贓款拿過放到蔺昭慧面前,蔺廷尉看過後面色更沉:“王叢,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蔺昭慧從未想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有這種事發生,那幾條枉死的人命仿佛沉石,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人證物證俱在,王叢隻得認命,她額頭抵在手掌上:“罪官無話可說。”
王叢認罪後,賄賂且身負幾條人命的王麗也并不能逍遙法外,作為誣陷穆思淼的主從犯,呂雨绮和李翠紅也被關進牢獄中多日。
一切事情總算告别一段落,穆思淼卻意外倒下了。
後背上的傷口算得上一個理由,不過更重要的是多日勞累所引起的,她趴在床上,摸着額頭上滾燙的溫度,接過齊雨澤遞過來的手巾貼在額頭上。
“太難受了,我從未有過如此高熱的時候。”穆思淼幹咳一聲,臉頰都被燒得泛紅,剛喝過的湯藥還在舌尖泛着苦,不過倒沒這麼快起效。
女子堅韌,穆思淼竟說出難受,看來實在是難以忍受,齊雨澤焦急地望着他,随後仿佛想到什麼法子,他把穆思淼手中的手巾換成新的,随後轉身出了門。
穆思淼并不知曉他為何出門,她捏着手巾,側過頭朝玥兒伸出手,讓她抓自己的手指玩。
待玥兒睡着,木門才被推開,齊雨澤僅着一件裡衣,發尖還在滴着水,穆思淼還在疑惑他為何白日沐浴,下一刻他卻跪在床邊,将衣衫解開。
他耳尖通紅,睫毛顫動着,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
冰涼的手掌貼在穆思淼臉側,她被冰得後撤,随後突然意識到什麼。
齊雨澤竟為了讓她降溫,洗了冷水澡,雖然此時氣溫不算太涼,但已過了仲秋,這樣做很容易受風寒。
“怎麼能做這種傻事呢?”穆思淼皺眉輕斥他一句,但齊雨澤卻并沒覺着有何不妥,甚至被她斥責後還彎起眼眸眯着眼睛笑。
穆思淼有些無奈,她攥着齊雨澤的手腕将他拉起來,往裡側挪了點位置,讓他一同躺在床上,讓他靠在自己胸口,将他緊緊抱住。
一冷一熱将體溫很好地中和,齊雨澤縮在穆思淼懷裡,呼吸裡滿是她的味道,根本不敢亂動。
穆思淼同樣很是煎熬,她從未與異性如此近距離接觸過,更何況是自己名義上的夫郎,她手指蠢蠢欲動,内心的理智卻在阻攔她。
微涼的指尖繞過她的腰攀上肩膀,齊雨澤借力往上挪了點,正巧與她平視着,她面色微紅,眼眸卻緊盯着穆思淼幹澀的唇。
他眼神太過赤裸,穆思淼喉結滾動,最終在他逐漸貼近時猛然發力,她手掌按着齊雨澤的肩膀讓他平躺着,低頭對着他的唇啃咬着。
穆思淼高考後談過一次為期幾天的戀愛,做得最過分的便是接吻,她沒什麼興趣,當時不過是對方主動,她才勉強接受。
但此刻卻仿佛有什麼不同,她手掌貼着齊雨澤的臉側摩挲着,密密麻麻地吻從脖頸吻到他胸口,手指熟練地貼着他的腰向下撫摸着,亵褲褪掉,齊雨澤攬住穆思淼的脖頸,将臉埋在她胸口。
怕擾亂玥兒的睡夢,穆思淼隻好草草了事,一通房事後,她的發熱症狀的确緩解不少,她抱着齊雨澤沒松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關切道:“有沒有什麼地方難受?”
齊雨澤本就羞赧,聽到穆思淼的詢問後根本不敢擡頭,隻一味地往她胸口埋。
穆思淼對自己主動關切齊雨澤的行為很是驕傲,她可不是那種爽完把人丢到一旁的人,結束後必然要溫存一番,但看樣子齊雨澤并不領情,他非但不吭聲甚至都不擡頭,難不成是太害羞了?
既然如此,穆思淼便遵從他的意願,不再詢問。
白日宣淫屬實不太好,溫存沒多久兩人便紛紛沉入夢境,直到臉上發癢,穆思淼才緩緩睜開眼睛,剛巧與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對視。
玥兒趴在她臉上,正要去摸齊雨澤的頭發,穆思淼生怕她摔下去,匆匆拉過她的胳膊,坐起身拍拍玥兒的後背。
“噓,小點聲。”她朝玥兒豎起食指,側過頭去看還在睡着的齊雨澤,看來方才确實有點費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