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着下巴,白清羽的眼中冒出了點點淚光。
他依舊倔強地瞪着林墨:“林墨,是許桑讓你們來的吧。”
林墨:“你說什麼?”
“你們找我麻煩,都是許桑指使的吧。”白清羽再一次肯定道。
“你說許桑哥讓我針對你?呵呵,白清羽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啊,你有什麼值得許桑哥針對的呢。”
白清羽笃定道:“就是因為我長得像許桑,你才會一開始針對我,而現在許桑也因為我長得像他,派你來欺淩我。”
“呵,”林墨再一次冷笑,“許桑哥溫柔善良,不跟你這個模仿者計較,但你要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别污蔑許桑哥。”
看到林墨因為他提許桑的名字,而冒出的怒火,白清羽忽然譏諷出聲:“隻是因為我長得像許桑就讓你這麼生氣,林墨,你喜歡許桑吧。”
林墨像是被戳穿了心事,耳朵瞬間紅了,因為心虛,聲音驟然提高:“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白清羽冷笑一聲:“許桑知道你喜歡他嗎,知道你在背後為他做這些事嗎?”
林墨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捏緊了白清羽的下巴:“這都是我自願的,和許桑哥無關,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白清羽冷笑:“林墨,你真是個膽小鬼,連喜歡許桑也不敢承認。”
“不過也是,許桑是天上的明月,而你隻是觊觎明月的一條癞蛤蟆,無論你多麼虔誠,在背後為明月做多少的事,明月的光也不會照在你的身上。”
林墨的臉色愈發難看,松開了握着白清羽下巴的手,轉而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了地上。
地上還有林墨打碎的瓷盤碎片,白清羽倒下時,手指不小心劃到地上的碎片,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他皺着眉,眼裡劃過一抹痛楚。
但看向林墨的眼神裡依舊帶着冷意:“林墨,你不過是許桑養在身邊的一條狗,狗再怎麼對主人搖尾乞憐,主人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施舍狗一根骨頭,但無論如何都不會高看狗一眼。”
“狗永遠隻是狗。”
林墨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更加用力地掐住白清羽的脖子:“你還沒完了是吧?”
因為缺氧,白清羽的臉色已經變得通紅,但他眼底是不服輸的神色,也不會向林墨求饒一個字。
就在白清羽因為窒息快要暈過去時,後廚的門口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林少爺。”
林墨下意識松開了手,回頭看着來人。
是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林墨認識他,是許桑哥的管家。
姜随看着林墨道:“少爺找你。”
林墨看了看地上的白清羽,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姜随。
最終,他還是走向了姜随,不安地開口:“我……許桑哥找我做什麼?”
姜随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回答林墨的話。
林墨壓低聲音,在姜随的耳邊道:“這件事别讓許桑哥知道。”
姜随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但在幾人的注視下,卻看見姜随走向了白清羽。
姜随從口袋裡取出一條手帕,遞給了捂着脖子咳嗽的白清羽。
那條手帕質地柔軟,邊緣繡着一朵金色的鸢尾花。
白清羽滿臉詫異,愣了幾秒才接過手帕:“謝謝……”
姜随的眼裡無波無瀾:“這是少爺讓我交給你的,另外,你在這裡欠的餐費,少爺已經命我替你補上了。”
白清羽慢慢地從地上起身,看着姜随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姜随沒有回答,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徑直離開了。
餐廳的後廚又恢複了寂靜。
白清羽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先是用冷水擦了擦脖子,又用冷水沖洗着手上的傷口。
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
沒過多久,又有幾個人闖進了這安靜的餐廳後廚。
是陳傾和幾個特招生,它們風風火火跑了走進來。
“清羽,你沒事吧,我聽說林墨帶人過來找你了,他們沒有欺負你吧。”陳傾焦急道。
白清羽平靜地開口:“沒事,就受了點小傷。”
看到白清羽手上的傷口,又看到他脖子上的掐痕,陳傾頓時怒火中燒:“這還叫沒事嗎,這個林墨,上次還沒被祁延洲教訓夠嗎?竟然還敢來找你的麻煩!”
又有一個特招生義憤填膺道:“而且校霸明明都發話了,不準人欺負你,林墨他是怎麼敢的?”
白清羽沉默了片刻後開口:“如果是林墨一個人肯定不敢,可是他現在背後有人撐腰了。”
陳傾愣了一下,随即問道:“是誰?”
白清羽“許桑。”
還沒等白清羽說出理由,就有一個特招生開口:“不可能!怎麼可能是許桑呢,他那麼溫柔善良,怎麼可能指使林墨欺負你呢?”
另一名特招生也附和道:“對啊,不可能是許桑,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都聽說了。許桑讓他的管家把你在餐廳欠的餐費都補上了,他明明是這麼善良的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是他!”
陳傾也在說:“是啊清羽,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白清羽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替許桑說話,心中漸漸沉了下來。
許桑的這招可真高明啊。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救他于水火之中,假裝施恩于他,先是讓人解救了正在受欺負的他,又替他補上了餐費。
現在就算是他想把這件事嫁禍于許桑,也沒人會相信。
他以為可以利用這件事在衆人面前拆穿許桑虛僞的面容。
卻沒想到,他倒成了許桑在衆人面前建立光輝聖人形象的踏腳石。
真是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