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洲聽完,隔了一會兒才冷聲地開口:“這件事我會解決。”
許桑點了點頭,嘴角帶着笑意:“好,那麻煩阿洲了。”
他的手掌在祁延洲的手背上拍了拍,像哄小孩子一樣。
祁延洲被哄到了,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就這點事還用得着你親自過來找他們。”
許桑沒有說話,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把祁延洲看得越來越煩躁。
他的視線猛然移到窗外,外面的雨依舊在下,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怎麼回去,我送你?”
許桑搖了搖頭:“不用,有人接我。”
弓箭訓練場門口,一道高大的人影靜靜地伫立在那裡。
他身穿剪裁得體的黑色燕尾服,胸前别着一枚燙金的鸢尾花徽章。
那是許家的家族圖案,代表着許家的高貴與權勢。
年級大概二十七八歲,正是成熟與穩重的年紀。
他的手上拿了兩把傘,一把撐開,另一把收攏放在身側。
祁延洲一眼就認出了他——
姜随,許桑的專屬管家,也是許桑的貼身保镖。
從他有記憶起,就跟在許桑的身邊,一個如狼一般的狠人,從來隻聽自己主子的話。
許桑從椅子上起身,對着祁延洲微微一笑:“那麼阿洲,我就先走了。”
說完,許桑轉身走向門口。
姜随沉默地站在那裡,手中的傘穩穩地撐開,遮在了許桑的頭頂。
在聖羅蘭德學院内,許家是少數幾個有資格将車開校内的家族之一。
雨幕中,一輛黑色的豪車靜靜地停在那裡。
姜随為許桑打開車門,動作恭敬小心。
待許桑坐進車内,車門随即關上,隔絕了外面的雨聲。
車内。
許桑懶洋洋地撐着下巴,目光透過車窗望向外面朦胧的雨景。
片刻後,他收回視線,聲音輕柔帶着一絲慵懶:“姜随,你對阿洲和阿予他們了解多少?”
姜随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穩穩地握着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看着前方路況。
聽到許桑的問題,他立馬恭敬道:“我是少爺的人,我隻關心少爺。”
許桑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語氣中有些雀躍:“你覺得他們四個,誰的性格更有趣一些?嗯……就是沒那麼呆闆,逗起來更有意思。”
姜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都是一丘之貉。”
這個一本正經的回答讓許桑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輕柔愉悅,“姜随,你真可愛。”
雨幕中,姜随認真地開着車,心中卻非常疑惑。
他實在不懂少爺的惡趣味,也不明白少爺為什麼會用“可愛”這樣的詞來形容他。
明明他性格孤僻、沉默寡言,還比少爺大了十歲,是一個很沒有意思的……管家和保镖。
*
陳傾坐在宿舍的書桌前,盯着電腦屏幕。
待時間一到,月考的分數和排名緩緩跳出來的時候,他睜大了眼睛:“成績出來了,我看看……保佑保佑……完蛋!我掉出年級前一百了!啊啊啊怎麼會這樣,一定是這次的月考太難了!”
他轉過頭,臉上的悲傷還沒有消失,:“清羽,你看到成績了嗎?不過你是以特招生第一的成績進入聖羅蘭德學院的,前兩個月也考到了年級第一,拉開了第二很多分。這次文化課的成績也肯定是年級第一吧!”
白清羽确實是這麼想的,不過面上不顯,維持着清冷的人設,“不一定,學院裡還是有很多學習成績好的人。”
陳傾不屑地撇了撇嘴,“就那些每天隻曉得吃喝玩樂的富家子弟?他們怎麼可能會用功學習,想通過努力學習改變命運的,隻有我們這些特招生。而那些特招生成績都沒你好,你這次肯定也是年級第一了!”
“對了,清羽你知道嗎,如果在聖羅蘭德學院保持一整個學期的年級第一,會上學院的宣傳冊。宣傳冊也會同步發給每個學生的家族,學院裡世家豪門雲集,到時候會有更多的權貴認識你,說不定還有機會面見國王,想想就令人羨慕啊……”
白清羽坐在書桌前,拿過鍵盤,輸入了自己的學籍号。
他的心中已經笃定了自己會是年級第一。
畢竟,他的文化成績一直都是學生當中的佼佼者,兩次月考還是年級第一,甩開第二名一大截,沒人能在文化成績上超過他。
然而,當屏幕上的成績和排名緩緩加載出來時,他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白清羽死死地盯着電腦屏幕。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着——第二名。
白清羽一向平靜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裂痕。
陳傾看出了他的變化,好奇地湊了過來,“怎麼樣怎麼樣,你肯定是第一吧。”
白清羽沒有回答,隻是突然移動鼠标,點開了所有學生的成績和排名。
“你是年級第二,那年級第一是——許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