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洲應該不會坐視不管。
就在那人的手即将要碰到白清羽的瞬間,更衣室的門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開,一個籃球滾落在地。
緊接着,祁延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帶着滿身的戾氣。
“你們在做什麼?”
更衣室的的幾位富家子弟沒料到祁延洲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會出聲打斷,明顯是要為白清羽做主。
“我們……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祁延洲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說過不準動他,你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其他人吓得不敢出聲,低着頭,不敢大聲呼吸。
他們當然記得祁少爺曾經說過這句話,但他們以為,許少爺回來了,祁少爺就不會再管這個靠模仿許少爺受到優待的特招生。
哪想到,祁少爺竟然還會為他出頭!
幾位富家子弟連連向祁延洲道歉,“對不起祁少爺,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他們的道歉顯然是沖着祁延洲去的,根本沒管被他們欺負得可憐兮兮的白清羽。
祁延洲擡手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接近他和盛予約定的籃球比賽時間。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滾。”
那幾位富家子弟連忙低下頭,匆匆離開了更衣室,連回頭看一眼祁延洲的勇氣都沒有。
白清羽站在原地,低着頭,肩膀微微抖動,好像還處在巨大的驚吓當中。
然而,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冷意和嘲諷。
明明受欺負的人是他,這些人卻隻向祁延洲道歉,真是一群勢力的富家子弟。
什麼世家出生,真是笑死人了。
在真正的權貴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也終于明白,在這個學院裡,權勢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作為特招生,無論他如何努力,考多少分數,拿多少獎,都難以真正融入這個圈子。
除非……他能攀上那些真正的權貴!
而在聖羅蘭德學院,隻有那幾位的家世和身份才算頂級豪門。
所以他要做的是,努力靠近他們,讓他們對自己在意,把好的東西捧到他面前。
他要學院裡過得更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祁延洲看着白清羽,眉頭皺着:“你怎麼樣?”
白清羽擡起頭,虛弱地看了祁延洲一眼,随即又低下了頭,:“我沒事……謝謝你。”
祁延洲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更衣室。
跟班撿起地上的籃球跟在了祁延洲的身後。
白清羽抱着自己的雙臂,同樣默默地跟在祁延洲的身後。
祁延洲的跟班們雖然不明白祁延洲的态度,但還是識趣地給白清羽讓出了一個位置,讓他跟在後面。
祁延洲走在前面,腳步一頓,語氣不耐煩地開口:“你跟着我做什麼?”
白清羽擡起頭,聲音中帶着怯意:“我……我想走這條路回公寓。跟在你身後的話,他們就不敢欺負我了。”
祁延洲嘴裡輕啧了一聲,顯然對他的回答有些不屑,但也沒有趕他走,隻是加快了腳步,似乎趕時間。
下課鈴聲驟然響起,走廊上瞬間湧出了大批的學生,人群熙熙攘攘地擠在一起。
祁延洲的視線不經意地在人群中掠過,忽然看到了一個身影。
許桑抱着幾本書,正走在人堆裡,周圍的人不敢與他靠近,維持着幾米的距離,很多人都在偷偷地看他。
還有人試圖與許桑搭話,許桑也沒有拒絕,而是嘴角帶笑地和人說話。
啧,笑得那麼開心。
和那些人說話有什麼值得他那麼開心的?
祁延洲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緊緊盯着許桑。
就在這時,許桑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轉過頭,目光恰好與祁延洲的視線對上。
許桑清冷的眉眼彎了彎,随即加快腳步,朝着祁延洲的方向走來,周圍的人立馬給他讓開了幾個身位。
祁延洲的腳步徹底停下了,等着許桑慢慢地朝他走來。
白清羽也感受到了祁延洲的變化,立馬擡起頭,順着祁延洲的視線看過去。
當他的視線落在許桑的身上時,瞳孔微微一縮,後槽牙不自覺地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