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樂來到窗底下,側耳傾聽。
一個蒼老的男聲響起,“那邊的人還沒消息?”
另外一個年輕男人,聽口音似乎是那個叫奎統領的,“是,我已經讓小六子再催了。”
“哼,那些人就是想讓我們沖鋒陷陣,奎豪啊,我們被發配到這裡已經有七十年了,七十年了,我們失去了身份,像個無家可歸,被人攆出來的狗,這次的事絕對不能失手,否則一切盤算都功虧一篑,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無論老人說的話多憤世嫉俗,奎豪的語氣都是平平的,“是。”
“那些獠山人怎麼樣了?”
“很安靜,除了剛開始的反抗現在似乎都接受了。”
“不,你不了解那些人,那些人可不是會乖乖引頸待戮,不要放松警惕,還有那知道我們位置那幾個人處理的怎麼樣?”
“大法師放心,都處理好了,加上他們一共七人,足夠靈血開路了。”
唧唧。。。唧唧。。。
像是老鼠的聲音,這聲音一出,屋内再也沒有了聲音。
玄樂眼睛一眯,他藏起來的周身氣息更加的透明。
周圍巡邏的守衛都悄無聲息的圍了過來,就連天上都有架着飛禽的衛兵,真的是天上地下都圍了個水洩不通。
可他們不是沖玄樂去的,圍着的位置不對,但離玄樂所在的這地方也不遠,就在隔壁那那間房子裡,玄樂看着他們抓出了個半大點的小孩,看着年紀和丸子差不多。
房内的兩人終于走了出來,玄樂也終于看到那個老人的背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褂子,黑色的長褲,頭上戴了一頂羽毛帽,一張褶子臉在燭光下怪吓人的。
隻看背影就能讓人不舒服起來。
衛兵将小孩提了過來,“大法師,這小崽子逃出來了。”
奎豪眯着眼睛,語氣冰冷冷的,“這麼多人守不住一個小孩!?”
所有的衛兵都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
奎豪面向大法師,“大法師,要不要料理了。”
那大法師的那雙渾濁的眼在燭光中閃爍,看着那張對他怒目而視的孩子臉無動于衷,過了會終于發話了,“答應他們村長不能傷害他的人,關回去吧,還有,那邊守着的人換了吧。”
他這話一出,那些衛兵抖的更厲害了,可沒一個人敢求情。
奎豪道了聲是,一掌敲暈了那個罵罵咧咧的小崽子走了。
那個大法師繞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後停在剛剛玄樂所在的地方擰着眉頭看了一會一無所獲的回了屋。
玄樂在看到那小孩之後,他就覺得事情有了變化,而變化的點就在那個小孩身上,他跟了上去。
原來在那個寨子的右邊五百米處還有三間屋子,屋子裡面關了百來号的人,男女老少,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小兒。
這些人被團做一堆,困在屋子裡。咳嗽聲此起彼伏,唉聲歎氣絡繹不絕。
那小孩被送進來的時候屋内的人都吓了一跳,趕忙上前檢查他是否受傷。
等那小孩悠悠的轉醒,嚎啕大哭起來,“我不好,我沒找到藥。族長爺爺是不是要死的。”
沒人說得出安慰的話,那小孩的哭聲就像導火線,瞬間點燃了一片,小孩和婦人都沒忍住嗚嗚的跟着哭了起來。
而那位族長正躺在屋内唯一的一張席子上,聽到哭聲睜開了眼,費勁的坐了起來,他身邊的漢子看到,忙扶了一把老人,對着嗚咽的人群喊了一聲“好了,都别哭了,族長醒了。”
屋内的人都停了下來,紛紛圍了過來,似乎隻有主心骨沒事,他們就能堅持下去。
老人卻沒看向他們,而是對着哭的慘兮兮的小孩說了句,“石頭,你有用,你做了件大事,我族有救了。”
石頭懵懵懂懂的擡頭看向族長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然後眼尖的人發現,石頭的衣服裡藏有東西。
族長朝着旁邊的護衛會意,那人點了點頭,蹲下身,吐出了一顆透明的圓珠,這是他們藏起來的法寶——戲珠,戲珠一出就撐起了一道屏障,隔絕了所有的窺視。可卻在外生成一出以假亂真的景象,讓監視的人也識别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