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六層即将面對的是多強大的敵人,可所有人都沒有選擇,必須上。
玄樂辭别了死者,一行人順着入口往上終于來到了六層。
随着人都到齊了,入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一眼看去,其實裡面普通平常的很,就是一個普通的菩薩廟。
可開了神識的人一眼望去,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心裡那股戰栗,四周牆面血迹斑斑,那血迹上了年頭烏黑一片,血腥味濃的讓人作嘔。
廟頂上到處挂滿了蜘蛛網,密密匝匝的,繞的人都要犯密集恐懼症了。
而更加令人頭皮發麻的是,整個廟内,除了那密密麻麻的蛛絲,還穿插着無數紅色的線,隻要你一觸碰到紅線,就會被絞殺,你的血就會成為這座廟新的塗料。
可惜這座廟的規則已經不像當年那麼溫和,還是和齊風說的有了偏差。
你的影子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碰到了也會遭到封殺。
燈光就在他們的身後,隻要他們出現,影子就會立刻會驚動那尊沉睡的墜佛,避無可避啊。
馮子琦破罵了一聲,“什麼破規則,一點都不公平,有種你重設呀,看我不玩死你。”
林龍率先開了盾将玄樂也包在裡面,一聽馮子琦的話,額頭又開始突突的跳,這天殺的就不怕激怒墜佛嗎。
影已經從馮子琦的影子出來了,馮子琦一看,看到了個祖宗,不得了,差點腳底打滑跳不起來,他心虛的掀起一張笑臉,“影叔你怎麼在這?”
影向來話少,“族長讓我來保護你。”
馮子琦一面祭出天星劍當的一下劈了下去,可惜沒将紅線砍斷,中間還不忘拍他老爸的馬屁,“我爸果然是厲害,知道我有危險派影叔來救我,等出去了,我請影叔吃大餐。”
影才不理他,沉穩的破了割來紅線,又快又狠的打出六大刀,直劈墜佛的面,期間還不忘教起馮子琦來,“氣沉于劍,心沉于劍,要穩,更要快。”
馮子琦一聽就懂,刷的一下劈開了紅線。
可惜他的六道刀刃竟然連佛的衣角都沒碰到,寺廟中那座佛連眼皮都沒睜開。
那邊轟然作響,玄樂這邊的紅線都快将他們裹成一個繭了,楊志也不知在等什麼,停在他們的身後。
還是安然的窩在玄樂肩上的鳥看不下去出了手,一擡翅膀,小小鳥掀起的風刃将圍來紅線切割了這才解了他們的困。
小鳥飛了起來越過那不斷重新生成的紅線,停在佛像的正對面,看着閉眼的地藏佛開了口,“老朋友,好久不見,怎麼不睜開眼看看,我都帶了誰來。”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玄樂和林龍又被一輪的紅線圍困,眼看着盾就要被撕裂,身後那個奇怪的楊志終于動了,無數的紙人飛出,一落到紅線上就燃起了火,紅線被一根根的燒斷了。
六層很奇怪,沒有壓制修為的束縛,也不知道是不是墜佛不屑于這麼做,還是什麼,但大乘期的修為盡力一擊依舊劈不開面前的紅線,更别說修為到金丹期的玄樂。
等等。。。金丹?他什麼時候升到金丹的?
這麼短時間就升的金丹,是不可想象的,林龍在心裡默默平平靜靜的驚歎着,再激動下去,他不是被墜佛殺死的,而是被自己突變的心率殺死的。
楊志走到玄樂的身邊站定,“你的修為又漲了,可惜隻是金丹,真的隻能到金丹?”
林龍知道楊志為什麼會這麼問,這裡所有人的修為都沒有達到化神,齊風所說的王牌應該是壓在了玄樂的身上,隻有他的修為是個變數。
但既然是變數,這個變數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壞。
玄樂何曾不知道他們的想法,這個變數在他身上是不可控的,他無法回答楊志的問題。
下一刻,周遭的環境變了,廟裡一個轉眼都變成了紅色,紅色的絲線變得更加不可捉摸,神出鬼沒。
墜佛此刻開了眼,那兩隻眼睛辦耷拉着,可依舊可以看出紅彤彤的一片。
墜佛一副被人吵醒後無精打采的模樣,這幅模樣極具蠱惑性,好像在說你看,我很善良的,要不是身後那些處處帶着殺意的紅絲,還要感慨一句神不可貌相。
地藏佛看向小鳥,搖了搖頭,“齊風啊齊風,你跟着那人這麼久了,沒想到修為不增反退,真是。。。當年出去的就不該是你。”
小鳥一點都沒被他的話氣到,反而高興的啾啾叫,“怎麼。。羨慕嫉妒啊,哦,還有恨,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要是主人回來,第一個親手殺的就是你。”
小鳥這張嘴隻要領教過的都知道厲害,不拿話往死裡戳人它就不是鳥了。
地藏佛覺得一兩句話已經聊到了頭,變臉跟學了變臉戲一樣,換臉換的賊順,雙眼登時睜開,嘴角咧開快到耳根,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就你們這群歪瓜裂棗,都不夠我塞牙縫,但沒關系,我正好餓了。”
地藏佛一下子變了臉,就連屋内的顔色也跟着換了,變成黑漆漆一片,隻有紅色的絲線透着詭異的紅光。
頂頭的蛛絲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每個人的身上都挂着,要不是廟裡的光變了,還注意不到着無聲無息的瑩白色蛛絲,蛛絲一旦落到修仙者的身上除非吸幹修仙者的靈力,否則扒拉不了。
為什麼都說修仙者等級差一個等級就會壓死人,現在他們差了不止一個等級,齊風在五層所說的差不多簡直像個笑話。
地藏佛一站起來,一跺腳他們就全都失去了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