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龍展開的保護屏障沒有作用,不是他的屏障問題,而是五層的關卡已經被先來的人破了。
放眼望去滿地的血,倒的橫七豎八的人,玄樂一眼就看到了白發蒼蒼的老婆婆,他走了過去,探了探鼻息,幸好還有氣息,可人卻叫不醒。
剛剛打了一架,現在正坐在地上喘氣的齊風看了過去,輕描淡寫的說着殘酷的事實,“這裡的人都要死了,中了金蟾的毒,活不成了,他們能通過四層黑霧的考驗也算是道心堅定的人,真是可惜了。”
玄樂不信塞了一顆解毒的丹藥進去,可卻眼看着老阿婆的唇更黑了。
林龍放下馮子琦走到玄樂的身邊,又從乾坤袋裡拿出一顆仙丹,一點都不吝啬的喂給了老阿婆,“這顆丹藥不能解毒,但卻能讓人暫時恢複活氣清醒過來,但也是暫時,希望能幫到你吧。”
齊風懶洋洋的收回了眼,似乎覺得保持人形太費勁,變回了鳥身,轉頭就開始視若無人進食,一口一口的将金蟾吞進腹中。
馮子琦一睜開眼就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一隻大鳥正在吃東西,血花四濺,他很配合的發出了幹嘔聲。
這聲音立刻吸引了林龍和玄樂,兩人都看了過去。
那隻鳥也不例外,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幹嘔的聲音非常的倒人胃口,不過齊風可能幹慣了奇葩事,倒也沒真影響他繼續進食。
馮子琦嘔完,居然能感覺到體内洶湧的靈氣波動,四層和自己的對決也不是全無害處,他看見了自己的瓶頸,尋到了契機,他好像要突破境界了,遂盤腿坐起開始調息運轉。
在這個鬼地方突破,也不怕正在吃飯的大鳥吃了那金蟾回頭來把他吞了,心可真夠大的,林龍到底放心不下,和玄樂說了一聲就回去給馮子琦護法去了。
吃過金丹,乙太婆終于悠悠轉醒,她咳了咳吐出了一口的黑色血水,入目的就是同她一并進塔的無名者的屍體,他們都是無名者,散落各地的無名者,其實乙太婆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做了這麼多年的無名者,也就青姑和她是彼此知道身份的。
乙太婆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年輕人,“多謝你讓我醒了過來。”
玄樂将她扶了起來坐穩,才道,“阿婆,我要多謝你在三千仙墓中出手相救才是。”
乙太婆搖了搖頭,氣若遊離道,“不,我不是去救你的,我是救我的孫子小乙的。”乙太婆說完停了一下緩了緩,“我還要多謝你這些天對他的照顧,可能之後還要繼續麻煩你照顧小乙了,小乙的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就放在床上。。。。咳咳咳,老婆子命不久矣。”
玄樂眼中動了動,沒有無情的拒絕,反而問了她一句,“為什麼相信我?”
乙太婆那雙渾濁的眼睛看着玄樂的,她的眼中出現了幻覺,似乎看到了兩百多年前的某一天,大雨過後,出了太陽,有個人也是這麼問她,那個人的臉和現在一樣,從來沒有變過,乙太婆笑了,“為什麼啊,可能是老太婆的直覺,你是個靠得住的人。”乙太婆伸出了手想摸一摸這陽光。
玄樂看着乙太婆的手墜落,看着她斷絕了生機,鄭重的答應了她,“好,以後我來照顧小乙。”然後伸手合上了乙太婆的眼。
吃飽喝足的齊風犯了懶,他依舊保持着鳥身,隻不過将身體縮小了好幾圈,小到普通鹦鹉那般大小飛到玄樂的肩頭上停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眼看着就要眯眼睡大覺,馮子琦都沒他心大。
不過玄樂沒如他的意,“齊風,六層上面是什麼?”
齊風瞌睡蟲被吓跑了,睜着迷迷瞪瞪的大眼睛,過了會才回,“我勸你還是别上去的好,會死的。”
玄樂看着通往下層的通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合上,“看來你是知道上面有什麼東西的,不闖六層,你覺得我們還有出路嗎?”
齊風了看了一圈确定隻剩唯一上去的一個出口,他伸出翅膀啄了啄鳥毛,“其實可以和四層的黑霧合力打通四樓和五樓的出口,以黑霧的實力再打通三層二層沒什麼問題。”
玄樂聽後有些。。。無奈,“原來那條大黑蛇叫黑霧,不過它已經離開了。”
啄翅膀的鳥不動了,慢慢收回了翅膀,一邊圓咕噜的眼睛看着玄樂,也不知它在深沉些什麼“你見到黑霧了?”
他關心不是沒了退路,而是這個,玄樂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見那隻鳥繼續窩了下去,一派安詳,似乎更加不擔心了,“黑霧你條傻蛇道心堅韌,言出必行,幾百年前跟人打賭,輸了,答應了人幫人家做一件事,果真說到做到,硬是舍棄家國來這個嘎啦守了一百多年,誰來都勸不動,沒幾個人見過它,不,也就隻有主人見過它,連我也沒見過,要不然白塔内死的人更多。”
那邊馮子琦眼看着就要突破成功,玄樂又聽到齊風說,“那小子是個修煉天才,等他突破到散仙修為,加上我,還有你和你一起進來的這位,還有跟着那小子進來的那位,一共四個仙級修為,加上一個王牌,闖六層也夠了。”
齊風的話剛落,一片紙人就從他的身上脫落變成了人,這人玄樂還有過一面之緣,東臨城上那個黑衣人一點痣,他叫什麼來着?
對面的人一拱手道了姓名,“楊志,見過齊風仙人。玄樂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玄樂也跟着友好的行了一禮,“難得在這見到仙友,不知仙友跟了一路到底想做什麼?”
楊志看了那隻鳥一眼,再看了看躺在地下的那幾個了無生機的人,“可能和他們一樣吧,來尋找一個答案。”
那鳥明明睜着大大的圓眼,但玄樂卻感覺它眯了眯,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客氣,“楊志,和東都休閑管理局那位是同名啊,還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