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孩叫宇凡,追去的路上玄樂問出來的。
他說他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在救濟院長大,救濟院沒錢供他去學習,他隻能偷偷的去聽,一來二去的認識了一個朋友,朋友是學校裡面的學生,教了他不少基本功法,可以說他今天的成就就是那位好朋友賜的,一聽說他出了事他就找了過來,因為在南臨,小孩一般失蹤十有八九是被拐了,而交易的地方十有八九就在羅布村,這似乎在南臨成了一個定律。
玄樂倒是沒想到他還這麼講義氣,對他另眼相看,問道,“你怎麼知道是骨王?”
宇凡挺了挺不大的胸脯,似乎這件事讓他頗為驕傲,“我可是南臨市小老大,小弟多的很,自然有很多小道消息,而且我朋友消失的地方就在羅布村的附近,這附近就隻有骨王幹這種勾當。”
玄樂嫌棄宇凡速度慢,單手将他挎在咯吱窩裡,一掠而過,當然期間還不忘問,“就不怕死在這?”
宇凡不喜歡這動作,覺得有失小老大的臉面,掙紮了一下,可聽到玄樂的話之後沉默了一下,不動了,“怕死,可更怕失去朋友。”
宇凡的童年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即便在救濟院依舊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躲在角落,雜草都說一群一群的生長,可他隻這麼一株獨自的在陰暗的角落裡,直到遇到莫方,他終于見到了光,他才知道朋友是什麼感覺。
天依舊是黑的,可天邊已經看到了一絲朦胧的亮。
玄樂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一絲失落蕩過來觸碰到了他婦人神經,他伸手揉了揉宇凡那顆炸毛的小腦袋,那炸毛的頭發揉過之後更加炸毛了,在宇凡有意見之際玄樂收回了手,“我都會将他們帶回家的。但是動作得快,半個小時,最多半個小時,否則。。。”
宇凡奇怪的歪頭問,“否則什麼?”
否則,他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否則就天亮了,不好辦事。”
他們所去的方向,玄樂心裡是明白的,在看到那一片熟悉的船房之後,落了定。
宇凡指着随風而動船房,嘴巴一張就說,“那邊,骨王的一個分部就在裡面,據我得到的消息分析,這裡很可能藏有一個水牢。”
宇凡趁着夜色吐了吐舌頭,他其實根本不知道骨王的水牢在這裡,隻打聽到骨王今天會在青冥店出現,所以在那守株待兔,沒想到逮到了這麼個人。至于水牢,他那是以前聽說過骨王有個水牢,剛好這裡都是水,猜的。
總之死馬當活馬醫了。
水牢能隔絕聲音,根本不怕孩子鬧出多大的動靜,而十裡船屋這個地方能被羅布村的三個鬼王之一看上也不是沒有道理。
十裡船屋分為兩段,一段是老李他們那邊生活的地方,相當于土著區,都是謹小慎微生活的人,而另一段,就是玄樂現在所在的地方,老李叮囑過這一片是不可沾染的區域,裡面水渾的程度與羅布村也差不多了。
所以這個地方放個水牢最好不過。
玄樂看了一眼茫茫然連成一片船房,咳嗽了一聲,“你有沒有可靠的消息,那骨王的水牢具體是哪個方位?”
宇凡伸手抓了抓頭發,“我能知道在這裡也算是不錯的了,鬼王的這個地方藏得自然是深,怎麼可能随随便便被人找到,所以才要一路跟着他呀,可這不是跟丢了嘛。”
小破孩還挺要強,眼看着這小孩又要炸毛玄樂低聲咳嗽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宇凡聽他說了這句話之後便不再出聲,天黑,他雖然看不太清楚,可他能感覺得到身邊的人靈力開始蹭蹭蹭的往上升,這一路來這個人表現的太過不溫不火,他差點忘了,這個人可是能瞬間将修為提升至金丹的怪胎。
宇凡閉嘴不說話了,審時度勢他會。
如果他想的沒錯,這個神秘人在用靈視在搜索,金丹期的靈視可覆蓋千裡,可靈視非常消耗靈力和精力,如果遇到阻擋靈視的結界還窺探不到。
玄樂收回靈視,他發現了有六個地方布了阻擋窺探的結界,可到底哪個才是骨王的分部所在?一個個去找他怕打草驚蛇,更怕骨王狗急跳牆,玉石俱焚,萬一丸子他們真在他手上就不好辦了,最好六個地方同時出手,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天邊的晨光更亮了,似乎在催促則着他趕緊做決定。
可。。。玄樂轉頭看向才剛過他腰際的小孩,這小破孩頂多算半個人,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用這小孩,被到頭來還要他再多救一個,很明顯的一個問題,他人手不夠。
沒辦法,玄樂看向身後不遠處一路躲躲藏藏尾随到這的人。
他咳嗽了一聲,問宇凡“你可會追蹤定位法決?”。
宇凡點了點頭,這種法決簡單,一般賣給凡人放在小孩,老人身上就可以實時讓大人知道孩子的位置,還不怕設備遺失和終端靈力耗盡失效的情況,宇凡不會去探究他為什麼問這個,可玄樂下一句就讓他驚詫不已,隻聽他說,“你教我一下。”
金丹期的大佬居然不知道這種初等的法決,讓他教!宇凡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在心裡瘋狂的抖索着最後化作平靜的一個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