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程華一路罵他回到橋邊,“今兒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看你怎麼跟你兄長嫂嫂交代!改日我再來,屆時你若悔了,我定要狠狠嘲笑你。”
“你如何忍心?”梁以一步一回頭,求他高擡貴手。
“呵呵,我心再狠,能有你狠?梁以你是真狠,我從前怎就沒發現呢?你是不是哪天也覺得不配與我交朋友了,扔下兩句話就當做陌路人。”許程華的音量随着他遠去默默提高,生怕他聽不見。
“那你會答應嗎?”
“休想,我找人收拾你一頓,讓你曉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那我可不敢提了。”
梁以一回家便讓兄長叫住,一一盤點他夜不歸宿、擅離職守以及扣多少工錢的事情,最後裝模作樣地說了句“下不為例”便讓他進去幫着準備晚上的飯。
秦桂蘭鍋裡的菜燒的差不多了,她蓋上鍋蓋悶着,走幾步到門口說話:“你跟小宋和好了?昨晚一晚上沒回,是跟他在一塊兒呢。”
梁以點點頭,打算過幾天再心平氣和地跟兄嫂說那件事,秦桂蘭聽到他倆好了,滿意的哼着小曲回去盛她的菜。
吃飯前秦桂蘭洗淨手,突然又跟梁以說:“這兩天你問問他哪天有空,上咱家吃個飯呀。”
梁以很快反應過來,說他明日去問問,秦桂蘭呵呵笑,打趣他今日是不是不敢再去,“沒事兒,你兄長隻是嘴上那麼說。”
“我知道,他那今晚上有客人呢。”梁以随口胡謅道,秦桂蘭這才不提宋綏,叫梁楚悅過來洗手準備吃飯。
話分兩頭,這日宋家也不太平。宋正明一起身就聽昨夜裡他那倆侍衛被人敲暈了,後半夜才起來,好在是宋綏仍在房裡。他們倆急匆匆去到宋綏房裡,就見宋綏穿戴整齊,跟他們說今日自己要出門出城一趟。
“你這是想通了?昨夜裡是怎麼回事?”宋正明一想就知道他們倆不會坐以待斃,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串通好要假意分開騙他們。
“昨夜裡我尋人讓那二位歇一歇,出門去見了他。”宋綏慢慢說道,眼看他爹就要動怒,苦笑一下又道:“結果如你們所願了。”
“我出城散心,爹若是不放心,可以讓他們跟着。”
“他提的?”宋正明凝視他,提出疑問。
宋綏搖搖頭,怕他們不相信,還要追問,又點了頭:“是他的意思。”
宋正明一想就是如此,如果是宋綏提的,那真是不可信了,“你如此輕易就答應他了?”
“綏兒,你還好嗎?老爺,讓他先出去罷,有什麼晚上回來再說。”羅婉清忍不住出聲,怕宋綏被他們逼得急了。若真是那梁家的與他提了分開,這會兒他心裡指不定多難過呢。
宋綏看了他娘一眼,沒答她的那句關心:“我不答應他,你們能接受他嗎?若是與我在一起隻會徒增煩惱,我又有什麼立場說不。”後一句明顯低了下去,他似乎是在跟自己說。
“你這意思是要怪我們了?”
“我從未這樣說。”宋綏淡然道,他說完就借過兩個人要出門,宋正明沒再攔,隻吩咐讓侍衛遠遠跟上去。
宋綏牽了馬,緩緩穿過鬧市,人聲喧嚣,他恍若無聞,到了城門口才上馬。身後那兩名高手幾下使出輕功追上去,發現這小宋掌櫃隻是出城策馬,莫說私會,城郊連個人影也沒有。
風刮過臉頰,吹亂他前額的發,宋綏無心整理儀容,他說散心不是假的,若不找個地方發洩一二,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帶着後邊兩人沖去梁家将梁以綁了來,關在他房中,直到他說永遠不和自己分開才肯放他出門。
隻是那般所為,與他爹又有什麼區别?
那樣隻會讓言斐更想逃開他吧。
……好像現在也已經離開他了。
——
宋綏騎馬回來,碰上蕭棠在他家做客,他剛迎上去想打招呼,蕭棠便起身說自己是在等他。
“陪我去買兩匹布吧。”蕭棠說,羅婉清笑盈盈地給宋綏使眼色,她一回來就聽說蕭棠已經有了意中人,隻能可惜沒能與宋綏走到一起,但蕭棠這孩子她是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