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你所言‘不重要’之事?”宋綏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當日梁以說不重要,他便沒有追問,哪裡想他會錯地如此離譜。
那是不是,這些時日以來,梁言斐躲他避他的種種舉動,其實是因為他不願看到自己想起那夜,并非……讨厭自己。
不然昨夜,也不會吻上來。
“都……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梁以躲閃着視線,不願與他争執,“我已經說清楚了,我家裡還有事,要先走……”
宋綏卻沒有放開他的手。
梁以在他手中掙了幾下。
“我還不清楚,言斐。”宋綏摩挲着他的手腕内側,掩下心中波瀾,慢慢說道:“你似乎是誤解了,阿棠定情那一晚,你我什麼也沒發生。隻是在同一張床上如夢,我不知你怎會以為,我要了你。”
“什麼?”梁以聽得懵懵的,“你怎知道沒發生?”
“那種事,若是發生過,我怎會不記得?我怎會不對你負責,且我第二日猶記得醉後發生過的事,你要聽嗎?”宋綏拉着他問,眼神柔和,沒有因為梁以誤會他這麼久而不快,隻是想為他解開心中疑惑。
梁以便聽着他說完了許程華兩人回來之後的事,以及是蕭棠叫他為自己脫衣裳,而君子如宋綏,他也隻是脫下衣服替自己掩好被子,什麼事也沒做。
也可能是他故意不說,但梁以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由始至終,都隻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對不起。”梁以低着頭向他道歉。
“是我不對才是,那日竟沒看出來你的不安與慌亂,你……怎不問我?”宋綏回想當時,自己被他突然而至欣喜,沒有想得太多。
“莫再提了……”梁以羞愧不已,真想在他家打個地洞鑽下去了。
“好,誤會已解,那日之事便揭過。”宋綏說着,話鋒一轉,“可昨晚的事,抱歉,言斐,我大約是不能當做沒發生過的。”
“為何?”梁以錯愕擡頭,對上他灼熱的視線,飛快道:“我可以向你道歉,也可以保證,不會與外人提及。”
“不,”他不需要什麼抱歉,若是一晚的輾轉反側最終隻是用一聲抱歉輕輕揭過的話,他可就顯得太可笑了。“言斐以為,奪走了我的初吻,三言兩語便能揭過麼?”
“我也是阿……”梁以下意識附和他,身側手拽緊衣衫,是他做的,敢作敢當,于是他問:“那你想如何?”
“讨回來。”宋綏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小動作,心知自己從前好像還不夠了解他,以為懂了,其實不然。
“好,好。”梁以閉上眼,等他來讨。
自己未經允許親了人家,還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宋寒枝要讨回去,是應該的。
宋綏深深看着他,嘴角慢慢浮現笑意,他似乎看懂了一些曾經以為難以捉摸的梁言斐。
既然梁以都默許了,他若再猶豫,便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梁以期期艾艾地睜開眼一點點,“宋寒枝,你……”
怎麼還不親?
宋綏的手往下牽住他的手指,湊上來偏頭吻在他嘴唇上。
昨晚梁以醉得不清醒,就算今早還記得那個吻,當時的感覺也不太能完完全全回憶起來了。
宋寒枝的唇瓣貼上來,梁以眼睫毛顫了顫,下意識想要往後撤,宋綏似乎發覺他的意圖,另一隻手圈上他的腰,梁以沒有抗拒,他便收緊手攬住。
雙唇相觸好一會兒,兩個人都閉着眼在心中反複品味了對方的柔軟,宋綏嘴唇微動,蹭他的柔軟,舌尖往前送出,在他唇縫上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