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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的晴日裡,巨大的遊輪劃過平靜蔚藍的海面,林熠燃坐在房間窗邊的躺椅上,安詳地享受午後陽光。
沈默言不在,霍司衍特地将兩人的房間分開,一間在船頭,一間在船尾,想串個門都得走十幾分鐘。
林熠燃惬意地閉上眼,想小睡一會兒,忽然聽見房門開合的聲音,還沒等他睜開眼看看是誰,一隻大手就蓋住他上半張臉。
溫熱的呼吸在耳畔徘徊,男人單手撐在他的身側,俯身吻上他的脖頸,嗓音低沉磁性,故意問道:“猜猜我是誰?”
“霍司衍,你無不無聊?”林熠燃無語地扯開臉上的手,男人笑得肆無忌憚的桀骜俊臉頓時暴露在眼前。
“無聊嗎,那我們玩點不無聊的。”霍司衍不以為意,嘴唇沿着男生白皙的頸側皮膚往上,吻上心心念念的薄唇。
海上航行已經過半,親密接觸這麼多次,他早已完全掌握林熠燃的軟肋。
男人的指尖在男生腰窩處惡劣地刮蹭幾下,男生瞬間軟成一灘水,躺在他身下任他擺弄。
“你……無恥!”林熠燃被迫張開嘴,任霍司衍的舌頭探進口腔,舔過上颚和牙床,玩鬧似的撥弄他嵌着舌釘的舌尖。
霍司衍放開他的唇,整個人覆在他上方,調笑道:“這樣就無恥了?每次都是這幾句話來回罵,小燃真是個不會說髒話的乖寶寶。”
男人臉上的笑容不懷好意,仿佛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勾勾林熠燃的下巴,引誘道:
“哥哥還有更無恥的遊戲沒有帶小燃弟弟玩呢,要不要試試?”
說着他慢慢俯身,眼神侵略地盯着他,整個人往下滑,單膝跪到地上,來到某處絕對領域。
十幾分鐘後,林熠燃猛地抓緊他的頭發。
霍司衍吃痛地擡起頭,得意地含混道:“沈默言要是知道……我們整天在他眼皮底下厮混,肯定不會再理你了。”
……
兩人一直折騰到傍晚,林熠燃好不容易才把還想繼續溫存的霍司衍趕走。
海面上的天氣風雲變幻,上一秒還晴空萬裡,陽光明媚,下一秒便黑雲籠罩,風雨欲來。
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昏暗下來,大浪翻湧,使得船身輕微搖晃。
林熠燃坐在床上,看沈默言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言:熠燃,六點鐘在甲闆上見一面吧,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林熠燃面露疑色,有什麼事不能在手機上講,非得當面說,再不濟沈默言也可以來他房間找他,為什麼必須去甲闆。
火然火然:什麼事啊,默言哥不能來我房間說嗎?
對面沒回,林熠燃等到将近六點,對話框依舊沒有動靜。
無奈,他隻能穿好衣服,拿上手機前往遊輪的甲闆。
此時的天空已經完全變黑,海面上狂風大作,細長的閃電劃破天際,帶來短暫的明亮,接着轟隆一聲巨響,暴雨傾灑而下。
這個點正是吃晚餐的時間,開闊的甲闆上空無一人,林熠燃撐着傘,低頭給沈默言發消息。
火然火然:默言哥,你還沒來嗎?
沈默言依舊沒回複,他将手機放回口袋,打算慢慢等人過來。
就在這時,船身突然劇烈搖晃,林熠燃擡起頭,瞳孔驟然緊縮,雙腳像生了根一樣來不及動作。
滔天的巨浪猶如猙獰的猛獸,朝遊輪轟然砸來,甲闆瞬間被洶湧的海水吞沒。
浪潮退去後,甲闆上哪裡還有男生的身影。
“噗通——!”林熠燃被兇猛的巨浪卷進海裡,冰冷的海水瞬間灌進鼻腔,奪去他呼救的能力。
雖然遊輪已行至淺海,但深度也将近一兩百米,他不會遊泳,隻能奮力掙紮,然而身體卻像灌了鉛般越掙紮越沉重,體力逐漸不支。
就在他打算放任自己,往海底沉去時,海面突然傳來巨大的落水聲,一個矯健的身影跳下海,入水便目标明确地朝他遊過來。
是……是默言哥嗎?
失去意識前的林熠燃心想。
與此同時,剛和組隊同學複盤完競賽過程的沈默言走出會議室,打開手機想約林熠燃一起去餐廳吃晚飯。
但手機一點信号都沒有,消息怎麼都發不出去。
“喂媽,比完賽了,隊裡有個大佬請客,我現在正在享受生活呢,還有三四天才回去。”
隔壁同學正在和媽媽打電話,說明遊輪上的信号沒問題。
怎麼回事?
沈默言看着逐漸黑屏的手機,表情凝重,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中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