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騰地翻起來:“你什麼意思!?”
“哼!看不慣有些人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你罵誰是狗!”
“誰應罵誰。”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說錯了,狗也比你強,狗好歹知道誰對它好,給它吃的還會搖尾巴,不會見人就咬!”
“好了,睡吧,明天還要幹活呢。”這是徐婉,她輕柔拍拍孫美雲。
“睡什麼睡!孫美雲你說清楚,我怎麼就忘恩負義了?我吃你的喝你的了?”王琳聽着徐婉偏向明顯的話,積攢多時的委屈瞬間兜不住了,她帶着哭腔大吼。
“對,你沒有,你心裡隻有你的趙知青,你生病是趙知青照顧的,你喝不進去藥是趙知青喂的,幹不完的農活也是他幫的你!跟你一起睡了半年多的不是别人全是他!”
“這些是你做的嗎?你憑什麼這麼說!”
“不是我。哼,我隻是古道熱腸~天下知青一家親,隻許你替趙知青說話,不許我替李佩說嗎?”孫美雲的語氣不再激動,反而陰陽怪氣起來。
“你是她的誰?憑什麼替她說!李佩,你什麼意思?我哪惹着你了嗎?”
“噗”,有人笑出了聲,裝睡的知青接二連三發出輕笑,李佩沒出聲,不知是真的睡着還是沉默。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你們這群……”
徐婉突然發聲,打斷王琳後面的話:“我說王琳,你是真的沒腦子嗎?還是極緻的雙标?天下的好事隻能是你的,哦不,趙知青的,天下的好話也隻能由你來說,你真的一點問題都感覺不到嗎?”
王琳哪是不知道,她聽到笑聲就反應過來,隻是話趕話到這了,隻能嘴硬。她要犟,徐婉卻不準備給她機會。
“好,就當你心裡是這麼想的,趙知青當不了老師,你就朝李佩發脾氣。怎麼,你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去沖着韓其棟,看她對你好你就覺得她是可以欺負的?還有,麻煩你下次,要質疑,用你自己的名義,不要扯上我們其他知青!我們隻想安生過日子!沒人願意陪你鬧!”
“你們,你們都是這麼想的?我明明,我明明是為了大家的利益,你們就任由不公……”
“閉嘴!再吵你就滾出去!”紀清瑜壓低聲音突然發火,一向走高冷路線的人突然出聲還是挺吓人的。
她旁邊,張蘭按着楊君梅的耳朵,她大概是聽到聲響,覺得不舒服,嘟囔着快要醒來……再吵下去今晚大家都不用睡了。
“你踏馬誰啊,輪得到你說,啊!——”
紀清瑜沖過到對面炕上把她拉下來,王琳不甘,兩人厮打起來,又有知青加入這場戰鬥,王琳被推出門外。
農曆九月,天氣有些涼,即便睡覺大家穿得都很嚴實,倒是不冷,王琳一邊叫嚷一邊瘋狂拍門,沒多久,男舍門開了。
他們早就聽到女舍的吵鬧聲,想着吵一陣也就過了,沒想到發展到這種程度,李程陽被推出來處理。
“别拍了!讓一下我喊人。徐婉,徐婉你睡了嗎,麻煩開下門。”
他也挺煩,知青和村民如何相處本來就難把握,這兩根攪屎棍還拿全體知青的名義惹事,生怕日子太好過是吧,不過面對衣衫單薄、頭發糟亂、滿臉淚痕的王琳他還是心軟一瞬。
女舍裡一陣窸窣,徐婉穿戴整齊開門出來,又合上門:“李知青。”
“挺晚了,你調解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大晚上的把人關外面也不好。”
“行。”她拉着王琳,“聽到了嗎?”
王琳看她這種态度哭得更厲害了:“憑什麼!你們說話不饒人,這會還要做好人!紀清瑜算什麼東西,她敢把我推出來!你一句話不提就想把這事揭過去,沒門!”
徐婉很不耐煩,為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但李程陽還在一旁看着,男舍動靜也大了起來,她安撫道:“嗯嗯嗯,是她不對,她明天給你道歉,你别吵了,悄悄睡覺可以嗎。”
“我不,她今晚不道歉誰也别想睡!紀清瑜!紀——”
門開了,紀清瑜站在門後,眼神像是淬了冰。
“還吵!”
李程陽捂臉,這是怎麼個事,平常冷冷淡淡一女同志,今晚怎麼也跟吃了槍藥一樣。不好說重話,不然李淩澤又要炸了,他抹一把辛酸淚:“紀知青,你确實不對,道個歉吧。”語氣裡帶着懇求。
“你能保證我道歉了她就乖乖閉嘴,安分睡覺?好,王知青,對不起,我不該推你。”話是說了,就是沒幾分真誠。
王琳總覺得她嘴角帶着譏笑:“她根本不是真心的!你看她!”
紀清瑜嗤笑出聲,王琳指着她罵道:“你笑什麼,你算什麼東西,你不就是仗着李淩澤護着你!有本事——”
紀清瑜聽到這話猛地推了她一把:“你說什麼!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沒有男人活不下去?我跟李知青沒半點關系,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完犢子了。徐婉和李程陽同時在心裡哀嚎,李淩澤在追紀清瑜人人都知道,但紀清瑜煩他有眼睛的都看得出。還敢提?這什麼破嘴!
姜知年: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徐&李:嗯嗯嗯!從沒見過跟人吵架自己完全不氣的人,罵你父母都毫無所動你是真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