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理班的英語在一衆脫穎而出的科目中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口語到高二末是有專門的測試的,不通過是會影響畢業。
所以胡珊珊就想了這麼個妙招,抽一組同桌來翻譯,一個負責中翻英,另一個則需要将同桌翻譯過來的英譯中。
既鍛煉口語,又鍛煉的翻譯,還能提升學生興趣,一舉三得。
胡珊珊快步走下講台,走到靠門的位置,抱着手臂。
於瞲盡可能的姿态了了,模仿個七七八八,張揚跋扈樣。
李成煞有介事的清清嗓,朝於瞲點點頭,神情嚴肅。鄭重的於瞲以為他要去聯合國演講呢。
有點想笑,於瞲撇開頭,壓住那股笑意,嘴角往下壓。
“Good morning, gentlemen and ladies. Next, I, the handsome guy, will translate for you all。”
好想笑啊。
於瞲皺眉壓笑意,冷臉,面無表情的重複:“先生和女生們,早上好,接下來由我這個大帥哥為……”
“這個這個,不用翻譯,”李成不好意思的結巴,“母語……母語說出來有點羞恥。”
底下傳來斷斷續續的笑聲,胡珊珊也淺淺的笑了。
於瞲噗嗤一聲沒憋住笑出來聲,尴尬的臉微微泛紅,“好……”
前門敞開,一縷縷陽光跳了進來,細微的浮塵在微微飄動,男生睫毛微動,微微垂着頭,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泛着透明,絨毛清晰,薄紅色染上。
比帥哥更賞心悅目的是害羞發笑的帥哥。
“唔~”少女雀躍的聲音傳來,分不清誰是誰。
突然之間,大家發現言放有點不一樣了。之前是拽了吧唧的張揚勁,臉又很有侵略性。
但現在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有種溫柔勁,之前就是鋒利的像剛采出來的原石,現在則有種被打磨過的潤澤感。
感覺是那種死皮賴臉就能追上的。
於瞲梗着脖子,想把臉上這股熱意逼下去,溫度不降反升。
李成往下瞥了一眼,清冷的黃阕眼底也沾染笑意。随即急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人,你是來承托我的。
李成快速翻譯了一段,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語速很快,於瞲完全反應不過來。
於瞲瞥了一眼,叽裡呱啦說啥子鳥語,舌頭能不能捋直了說,學不來英式發音别硬凹。
台上的少年微微蹙着眉:“嗯……最近的體育運動……火熱?召開……”
“運動會,”李成有些緊張了,低聲提醒,“我不會翻。”越翻越緊張,越翻越出錯,都不敢擡頭。
於瞲也被他整的翻得亂七八糟。
兩個人結結巴巴翻了個百分之五十。
“這過關嘛?”胡珊珊扭頭詢問其他同學意見。
“不過關!”不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起着哄。
於瞲瞪了一眼李成,對着口型:不是練過嘛?
李成無視,若無其事的吹口哨掩飾自己的心虛。
“那……唱歌還是背詩?”
“唱歌!”聲音整齊劃一。
“誰唱?!”
“言放……”氣勢弱了下來,女生小聲的埋頭側過臉掩飾的說到。
“言放!”倘一然在一衆虛弱聲中脫穎而出,“我跟齊理雙手雙腳贊成。”
李成一溜煙的呲下講桌,像一條靈活的泥鳅。丢下一句:“誰在上面誰唱。”於瞲站在上面還有些發懵,就瞅見李成跟倘一然對視笑的賤兮兮。
台下兩人都知道言放唱歌說不上難聽,但也絕對不好聽,平平無奇,隻能說是淡如白開水。
跟這張臉嚴重不符。
“伴奏伴奏!”李成起勁,趕緊用你那“天籁之音”刷新這群少女的認知。
李成巴不得搓一搓這厮的銳氣,讓這群不明真相的少女好好看看,這小屁孩不行。擦拳磨掌坐等看好戲。
“小蜜蜂給他,小蜜蜂給他!”倘一然乘亂添柴。
齊理若有所思的看着,開口解救:“李成唱歌也挺好聽的。”
“怎麼能不統一戰線呢!”倘一然扼住他的嘴,“胡老師快給他,大家都想聽。”
胡珊珊撇了眼台下。
底下傳來一陣期待的目光。
衆望所歸。
胡珊珊卸下身上的小蜜蜂遞了過來,還真就打開手機詢問:“要什麼伴奏?”
於瞲老臉又要熱騰起來,深吸一口氣,暗示自己大大方方,大大方方。一番建設,於瞲坦蕩蕩的接過小蜜蜂:“come around me。”
“行。”胡珊珊點開軟件,調好之後遞了過來,“期待哦。”
於瞲握着小蜜蜂的麥,怎麼越是裝嚴肅她越想笑。
不許笑。
於瞲低着頭,忍不住的噗嗤笑了一聲,肩膀微微顫抖。
太尴尬了。
擡頭正色,臉微微發燙,手掩住半張臉,露出一雙羞澀的眼睛。越是讓自己大大方方的,她越是難為情。越是嚴肅的場合,她越是想發笑。
微微起哄的氣流聲。
“他在開什麼屏?”李成不滿,“故意的吧。”
見他們這個架勢,言放唱歌應該不太好聽,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把歌唱難聽。盡可能唱的平淡跑調吧。
於瞲握着麥,點開伴奏,開嗓定調:“when you come around me。”
刻意壓低的聲線,幹淨清爽中又多了一絲暧昧。
“喔~”
這下是壓不住的起哄聲。
糟糕,調起錯了,救命,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唱跑調。
一首結束,掌聲雷動。
於瞲低着頭将小蜜蜂歸還了回去。
剛坐上座位,就迎接來李成的無敵漂漂拳,“你小子之前跟我們出去唱都是裝的是吧,憋個大的是吧。”
“随便唱唱的。”於瞲錯開,沒辦法她唱歌天生就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