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跟主持客氣寒暄請辭,邁出寺廟,人影憧憧,蔡瑾夢終于感覺她又回到了人間,人性重新注入身體。
“我餓了。”蔡瑾夢揉了揉悠長咕噜造反的胃,“你餓不餓?帶你去吃情人節燭光宵夜,輪胎人三星大排檔?”
“現在是零點五十一分。”錢洛岱腕表折射出冷酷藍光,他一貫将自律貫徹到底,畢竟總裁的身體健康,也是整個力子集團平穩前行的要素之一。
“嗷。”蔡瑾夢東張西望。
“找什麼?”
“我找保镖大哥啊,”她想起國外打雪仗時建立的革命友誼,在今天的搶頭香戰役裡又得到升華,很快捕捉到人群中的他們,“我去問問他們想不想吃宵夜。”
……雙人情人節都不能滿足她,沒有滋味是嗎,非要演變成團建才行?錢洛岱後槽牙咬出磨刀的力度:“走,帶我去吃燭光宵夜。”
“上車!”蔡瑾夢一甩車鑰匙。
可能她是真的餓,跟來時的悠哉不同,錢洛岱剛扣好副駕座安全帶,車已經竄出五米遠,推背感十足。
“上次那個海鮮粥不錯吧?都是漁村特供,我帶你去吃剛出鍋的,保證鮮到你吞舌頭!”蔡瑾夢打着赤腳開車,邊開邊看兩眼後視鏡,“你确定保镖大哥們都跟上了麼?我定的可是十人位包廂,有低消的,憑我們兩個人,嗷,你不吃,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不能浪費啊!”
“看前面!”錢洛岱眼看着車被她開着開着,就要跟前車 “親密接吻” ,先于他們兩個過上情人節,心都提到嗓子眼。
蔡瑾夢急打方向盤,一個漂移,車子擦着風驚險地避開了前車:“哎呀沒事的,剛剛才燒過香,還在保護期,佛祖會庇護我們的!”
錢洛岱被甩了半圈,安全帶帶起衣側,露出人魚線。
他在副駕座上幾個深呼吸,握着拳,驚魂未定:“少說話,目視前方,你駕校老師還健在嗎?”
這也太大驚小怪了點吧?蔡瑾夢眼饞饞的掃着他的人魚線,這麼狂妄的身材配這麼不狂妄的心髒,可惜了,她腹诽道。
“你再這樣,這宵夜就要到漁村去吃了。”
“啊?怎麼說?”蔡瑾夢下意識想偏過頭接他的話。
“看前面的路!”錢洛岱汗都要下來了,“你這麼開車,不就是想全家坐到漁村裡,吃我們兩個的席?”
“我呸呸呸!”蔡瑾夢拍了三下方向盤,喇叭 “憋憋憋” 乍響,把前面的車吓得趕緊退到另一條行車道上,“大吉大利!我車技好得很,安全老司機!”
但被錢洛岱這麼一 “咒”,她倒是收斂了不少,隻是車速不減,漂移甩進上次打包夜探力子集團總部的那家宵夜店的停車位。
“到了到了,餓得差點車都開不穩了!”蔡瑾夢掀起厚重的塑料門簾,跟叼着烤鱿魚往外走的人撞了個對臉,鱿魚掉到地上。
“卧槽誰啊,dream崽!這麼巧!”華子驚喜發現是閨蜜,隻見閨蜜依舊保持着卷簾姿勢,随後闊步進來的是她家“男模”,以及一個又一個的“男模”。
“dream崽......你果然擁有男模天團,姐妹牛比啊!”華子的眼睛在他們身上忽閃忽閃。
蔡瑾夢一把薅住想貼過去的華子:“想壞你的腦,就算我想,錢......我老公也不允許我是這樣的人,”她推了一把華子的腦袋,依次點過身後的“男模們”,開始介紹,“錢洛岱你認識的,保镖大哥,保镖大哥和保镖大哥,以及保镖大哥。”
她至今仍未知道戰友們的真實名字,隻能這麼尴尬的介紹。
搞這麼大陣仗,來小破宵夜店吃點燒烤而已,還要帶四個保镖?等下是不是還要保镖先幫他們驗毒啊?華子扁扁嘴:“靓靓她們也在,一起拼桌嗎?”
“不了,我也定了個包廂。” 蔡瑾夢指指前面,“就那個,我們随便吃點就走。”
“巧了,隔壁包廂,”華子腦袋繞過蔡瑾夢,跟錢洛岱打招呼,“dream崽老公,不介意我們等下去找dream崽叙叙舊吧?自從......哈哈,我們跟她,就沒見過面了。”
華子想吃“懷孕烏龍”的後續瓜,想到接都不接蔡瑾夢丢過來的警告眼神的程度,硬等到錢洛岱回答說:“不介意。”
點的燒烤和粥都沒那麼快上桌,蔡瑾夢還在進行聖潔的以茶水洗餐具儀式,就見三個踩着恨天高的女人扛着一件酒破門而入。
“dream崽,錢總,來來來,”洪靓靓“咣當”放下酒,繞了這個小包廂一圈收集杯子,“來嘛,都滿上滿上。”
“我們幾個單身人士代表,祝小夫妻長長久久!”
“對,既然是久久,那肯定就要喝點酒。”
錢洛岱掌心朝下一蓋,捂住杯口,不讓洪靓靓往裡面倒啤酒:“我不喝啤酒的。”
啤酒瓶已經往下傾了少許,哪怕是洪靓靓聞言及時擡起手腕,金黃色的酒液還是漏了一些,順着錢洛岱的手面,在鋪了塑料桌布的台面上積起小小一灘,“哎呀,對不起錢總,紙呢,紙!我馬上給你擦幹淨!”
看着洪靓靓着急忙慌的抓在桌面,延展手臂盡力去夠隔了半張桌子,華子遞來的紙,蔡瑾夢面露心疼,抓起錢洛岱的手腕就是用力一甩,約等于清理幹淨,替他開口安撫姐妹:“沒事,不用那麼麻煩啦。”
洪靓靓有點讪讪的站起身,又補了句:“不好意思啊錢總。”
本來她們幾個在一起都是不拘小節的,多了個錢洛岱,搞得“對不起”來,“不好意思”去的束手束腳,蔡瑾夢有點尴尬。
服裝姐上次被她家老頭子帶着,想登門認錯,結果連錢洛岱的秘書都沒見到,這下可算逮着了機會,趕緊把冷下去的場面熱起來:“錢總看不起我們是不是?姐姐們還能讓你缺口喝的?等着!”
踩着比蔡瑾夢腳上那雙還高的高跟鞋,闖闖闖穿過擁擠大廳,風風火火扛來一箱子威士忌、紅酒白酒,往桌上一碼:“錢總想喝哪種,我車廂裡還有,管夠! ”
錢洛岱抿了抿唇,手指動了動。
算了,大過節的,跟蔡瑾夢的姐妹搞得太毛刺不好。
算了,大過節的,饒過錢洛岱這一回,好歹他剛剛燒香還給她開了小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