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價格不菲的手工皮鞋也遭了殃,鞋面上出現一坨灰白多星體。
這看似救命的一推,他腳底似乎也......錢洛岱不想擡腳起來看,隻覺得額頭青筋在跳。
蔡瑾夢縮了縮手,踮着腳踩着貓步,小心翼翼地越過“雷區”,嘴裡還振振有詞:“是時候表演真正的仙女種族天賦了。”
蔡瑾夢邊往礁石下趕路,邊鼓勵他:“先從平底鞋做起,總有一天,錢總就能跟我一樣,在大自然的饋贈面前,毫無懼色,靈活成海邊抓不住的野狗。”
原來是這樣練出來的。
錢洛岱快速在落難西裝上蹭幹淨鞋面鞋底,生怕又有海鷗結伴上“洗手間”,趕緊跟着她往下撤退。
但他骨子裡的精英環保意識作祟,想了想,撥通殷勤大舅子的電話:“大舅哥,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
電話那頭的蔡瑾佳一秒不耽誤,火速抓上電單車鑰匙,車把一擰。
......
蔡瑾夢躲在礁石下,靜靜地看着她哥樂不可支勇于表現,深一腳淺一腳爬上了礁石,抱起一塌糊塗的西裝,跟錢洛岱揚手打了招呼,屁颠屁颠往陡峭礁石下蹭。
可以說,這一天裡,她是完完全全旁觀了錢洛岱如何一步步巧妙引誘蔡瑾佳,不動聲色地将其徹底收服,每一步都精準拿捏到位。
無論是車、改口費,還是現在“托付”給蔡瑾佳的西裝,都足以證明錢洛岱很會玩弄人心,相當知道如何利用别人去達成自己的“肮髒”目的。
這手段,這心思,這層層布局,腹黑到了極點。
難怪能不動聲色,就算她明言有可能會貪圖他的錢,想必他早有準備,隻等她跨一隻腳入雷池,就對她圖窮匕見。
“錢總,” 蔡瑾夢躲在礁石空隙下,仰頭看着比窄小空間還令她壓抑的錢洛岱,咬了咬唇,盡量顯得坦誠,“我也有個小問題想問你。”
“别問。”錢洛岱語氣冰冷且不容置疑,将她的好奇心硬生生擋了回去。
?憑什麼,逆反心來了,就要問。
她就要開口。
錢洛岱先她一步:“如果非要問,那就是因為你家庭人口比其他人都要簡單,沒那麼多複雜的彎彎繞繞,所以選你。”
行,連老蔡的心機在他眼裡都算得上簡單,可見力子集團的掌權人,平常生活在怎樣的勾心鬥角水深火熱裡。
還是熱衷憐愛路邊小動物的蔡瑾夢,剛想心軟憐愛他,“哎喲卧槽!”——遠處哼哧哼哧爬礁石的蔡瑾佳,縱情聲色犬馬掏空底子,為了去幫錢哥把髒西裝帶回家,腳下虛浮,摔得鼻青臉腫,她又閉上了嘴。
同情不了一點,多的是人為他前仆後繼,甘願做他的牛牛馬馬小馬骝。
“還有什麼想問的?” 錢洛岱側身隔斷她看向親哥的視線,臉上毫無半點魚肉她哥的羞愧。
蔡瑾夢想了想:“還真有一個。”
“請問。” 錢洛岱這次口吻溫和,像是打開了一扇允許她窺探秘辛的窗,鼓勵她問。
“錢總是真心實意要跟我們蔡家灣合作的吧?不會是那種......打着合作的幌子,想要一口吞噬我們蔡家灣的吧?”蔡瑾夢措辭謹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沒想到她還真是當總裁的料,不問情愛隻問公事,錢洛岱哼笑:“多學習,少看狗血劇。”
“怎麼就狗血了!”蔡瑾夢陪姐妹狗血劇刷得多,相當有發言權,十分不服氣地駁斥他,“狗血劇都是英雄救美,我剛才,是不是還救了你?”
“謝謝英雄,但我辭演,”錢洛岱目光投向遠處碼頭,“很快就會有文件下來,宣布大力發展進出口貿易,力子集團入圍标書裡,附帶了一個一體化未來港口。”
“隻要是有利于蔡家灣發展的,奶奶和老蔡不會不同意跟你合作,根本用不上跟我結婚。”蔡瑾夢打量着眼前的腹黑男,開始戴上有色眼鏡,他不會是想強迫漁村出讓土地吧?
“不夠穩妥,”錢洛岱對合作方相當有耐心,解釋道,“如果是單純的商業合作,吸納持股有一定風險。”
蔡瑾夢恍然大悟:“說白了,你就是貪圖我的嫁妝呗。”她本人隻算是個小小媒介,還說不是狗血劇,商業聯姻都套上模式了!
錢洛岱哽住,好像也可以這麼說。
漁村當年唯奶奶馬首是瞻,一群人辛苦大半輩子創建起蔡家灣。為了人心不散,老蔡小小個就跟着奶奶改姓蔡,後來更是在祠堂裡立下重誓,将來無論是蔡瑾佳或者蔡瑾夢成家,全副身家都隻托給先成家的那一人。
蔡瑾夢主動求的總裁位,自願跳的婚姻坑。蔡總裁第一次覺得肩上擔子很沉,比肩上一邊一個輪胎扛着還沉。
“我最後一個小小問題。”蔡瑾夢看向自由的海鷗,十分羨慕又憧憬,“合作結束的時候,我可以跟你離婚吧?”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