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絲傻笑:“媽媽?”
完了,勁兒上來了。
“叫爺爺奶奶也沒用,快給我讓開。”你努力拽她胳膊。
科洛絲另一隻胳膊勾住了床柱,拒絕離開:“都是一家人,睡哪兒不一樣……”
“誰跟你……”你突然愣住,随即靈光一現。
你把她的胳膊放開,勤快地給她蓋上被子:“好好好,你可記住了啊,咱們是一家的。”
“好……嗯?”
你在軟榻上湊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把科洛絲和甯奇拉薅起來,跟他倆商量一通,然後直奔大廳。
庫路芬沒在,可能是去兵工廠了;凱勒鞏面前一群人在排隊,你觀察了一會兒,他居然會從剿滅奧克管到聚衆鬥毆再到生意糾紛,整一個片區派出所+居委會。
你們也果斷排進了隊伍裡。
幸好你們來得早,沒過一會兒,你們身後的長隊就排了起來,給你們提供了充足的聊天對象;等你們排到時,凱勒鞏一臉無語地看着你們:“酒還沒醒呢?别耽誤我辦事,一邊玩去吧。”
你立刻搖頭:“殿下,我們有正事相求。”
凱勒鞏懷疑地看着你。
科洛絲迫不及待地告訴他:“殿下,我們想要三套一樣風格的……呃,制,對,制服!”
甯奇拉也很開心:“我們是一家的,當然要穿一樣的衣服!”
凱勒鞏看了他倆一眼,還是神情複雜地看了你半天;但最後他也沒說什麼,叫來侍從帶你們找裁縫,你們還要在這裡停留幾天等他整理述職報告,足夠每人新做一身衣服。
??
這麼簡單?
你們和後面排隊的人挨個告别,愉快地去找裁縫了;裁縫是一個辛達精靈,還帶着他的女兒,聽了你們的要求和描述也沒有二話,還誇了下你的審美,量了你們的身形就去做衣服了。
你心裡略微放松了一些。
但你仍然很迷惑,明明已經達成了合作,本質上來說不管你向哪個費諾裡安投誠都不影響你的聚居地依附于凱勒鞏,他真的有必要為了争口氣去削他親哥的面子嗎?
還有他和庫路芬一直在若有若無地試探你——沒錯,就是試探,像是想證明你和其他綠精靈的不同是源于他們心裡已經存在的那個答案。
你承認你在淺嘗辄止地忽悠人上非常在行、深入交流後肯定會露馬腳,但他們本來也隻是需要一個傀儡身份,并不在意你是不是真貴族啊,到底為什麼要堅持不懈地“判斷”呢?
再細想一點,“判斷”,是不是意味着隻有“是”和“否”兩個選項?
你實在腦殼疼,隻好去問兩個臭皮匠:“你們覺得,我和平常的萊昆迪,都有什麼樣的不同?”
你們正在凱勒鞏派的跟班陪同下無所事事地逛市場。甯奇拉眼睛根本離不開鐵匠手裡火花四濺的長刀:“不同?嗯……特别弱……”
“……說點别的。”
科洛絲本來在東張西望,聞言回過頭來看你:“特别弱,特别矮,特别狡猾,不擇手段,心思深沉,每次看見你都會發現你在暗搓搓地憋壞水。”
甯奇拉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你繃不住了:“也不至于吧……”
“但是知道的東西很多,見識也出人意料的廣——你甚至能跟那個庫路芬相談甚歡。”科洛絲又話音一轉,“經常生造新詞,比如那個‘制服’,還經常蹦出來連音節都不通順的奇怪單詞。”
在甯奇拉點頭如搗蒜中,她接着說:“我懷疑你是從哪個未知的地方偷渡到林場的——‘偷渡’這詞造得真不錯,應該是你老家的常用詞吧——我知道你自稱來自托爾嘉蘭,但來自托爾嘉蘭的人我見多了,沒人是你這樣的。”
??
你愣住了。
你一直認為表現得聰明一點可以增加自己的價值籌碼……可連科洛絲都會這麼想,凱勒鞏和庫路芬是不是也這麼覺得?
那他倆要判斷的問題,是不是“你究竟從哪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