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冷笑一聲,雙腿交疊靠坐在旁邊,等着他吹牛。
卡斐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堅韌:“我想先在街邊小攤賣咖啡,等攢到錢就擴大店面。”
聽到周圍的支持聲後,他眼睛一亮:“你們要不要嘗嘗,我現在就能變出來。”
都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還沒給其他人喝過咖啡呢!
系統:【......】又來了。
知道卡斐上輩子是被白酒聯名咖啡毒死後,它就懷疑此人對咖啡是種花最愛的咯噔扭曲感情——我愛你但我也恨你。
一開始的确是抱着不放過任何人的想法,在沒有酒浸咖啡的新世界傳播這堪比草莓小籠包的邪教,但是後面有沒有真的愛上實在不好說。
周圍的富婆客人都不知道卡斐說的“變出來”是字面意思,她們已經被綠茶塑料假鴨迷了心竅,覺得這小孩真可愛還會變魔術,很給面子地等着他拿出來。
連伏黑甚爾都揚眉,來了幾分興緻。
卡斐自信地打開咖啡小遊戲界面。
他拿起桌上的幹淨玻璃杯,一換手,裡面就裝滿了下面是淺粉色上面是咖啡色的液體。
遞給大紅波浪長發的富婆1号:“玫瑰口味的,和你的發色很搭。”
三秒後,一杯散發青提清香的咖啡送到戴祖母綠的富婆二号手中:“青提口味,和你的項鍊很配。”
五秒後,一杯黑色的咖啡送到富婆三号手裡:“巧克力味,像你的眼睛一樣。”
三人瞬間被哄得眉開眼笑,說着要給他這杯咖啡付錢,又打賞了一波。
這種當着真鴨面搞錢的行為堪稱牛頭人(?),但被偷家的伏黑甚爾卻沒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失去的錢上。
他沒看清剛才那個小鬼變出咖啡的手段。
作為天與咒縛最強的體現,他以完全為零的咒力為代價,達到了人類頂峰的□□強度,這其中包括視力。
一些能把人哄得團團轉的魔術在他眼裡,不過是在玩小孩把戲,但是卡斐動作間連他都沒能看出破綻。
男人眯起眼睛,也沒感覺到任何咒力。
他坐直了些身體。
卡斐正講述自己的創業理念,馬上就能獲得初始啟動資金的贊助,忽然被打斷。
伏黑甚爾姿勢慵懶,悠閑開口:“小鬼,給我也倒一杯。”
他目光落在少年修長蒼白的手上。
混血的膚色都會比亞洲人淺,他也對觀察男性的皮膚沒興趣,現在仔細端詳,才發現在酒吧燈光下被忽略的細節。
正常來說,隻要是人皮膚就會有痕迹。久曬太陽的位置會比其他地方色深,指腹更加紅潤,用力按壓時會泛白。
但是少年的手幾乎如同冷玉雕琢出的無瑕,從指尖到隐入袖口的手腕皆是機械般的冷色,找不出一分一毫區别。
手腕轉動,掌心的透明玻璃杯瞬間盛滿了咖啡色液體。
依舊是毫無前兆地突然出現,卻沒嗅到任何咒力的氣息。
思索間,有一股不詳的紫色霧氣從咖啡上騰起,連咖啡最下面都沉着詭異的绛紫色。
伏黑甚爾又看了眼其他三人手裡的漂亮咖啡。
他:“......喂,你找茬嗎?”
區别對待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系統看着富婆手裡的咖啡,居然有些欣慰:【你居然還會做正常的咖......】
說話間,三位富婆嘴角帶笑,齊齊倒地。手中看似正常的咖啡傾倒在地後,如帶有強酸性般發出滋滋啦啦的詭異聲響,湧起一陣似甜非甜的奇妙苦味。
系統沒說完的話變成尖銳爆鳴!
它不可置信:【你連剛給你這麼多錢的好心飯票都害!】
卡斐:【包欠,看見咖啡配料一時忍不住。】
剛才,他打開咖啡小遊戲面闆,将蜂蜜玫瑰甜酒、牛奶和咖啡液倒入杯子的時候,目光忍不住被同色系的辣椒粉、日式醬汁和番茄醬吸引。
手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帶着必須要讓每個人都喝到酒浸咖啡,不能放過任何一人的信念!
哎,酒浸咖啡還是太有權威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啊。
系統:【...聽你聲音,好像也沒多無奈啊。】
卡斐和系統暢聊一分鐘,忽然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
一擡頭,發現因為熟客齊齊昏迷,他們的卡座已經被慌亂的酒吧經理和保镖包圍。
卡斐零幀起手:“...伏黑先生,就算你對姐姐們喜歡我不滿,也不能害她們啊!”
伏黑甚爾:“?”
遇到此綠茶小鬼後,他的冷笑次數格外頻繁:“誰毒倒的?”
此情此景下,一個孔武有力看上去能一拳打死三個的成年男性,和一個穿着衛衣神情清澈破碎的未成年,酒吧老闆自能分辨誰在說謊。
他伸手一指伏黑甚爾:“快!把人控制住!”
瞬間被認成‘兇手’的男人:“啧。”
那幾個保镖完全不夠看,伏黑甚爾根本沒放在眼裡,但是在這裡動手很麻煩,他讨厭麻煩事。
如果一走了之,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餘光瞥見暗戳戳數完錢站到經理旁邊,一副“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憂郁模樣的少年,伏黑甚爾更不爽了。
他在動手和撤退之間,選擇幾步上前打翻三個保镖,一把揪過還在樂呵的罪魁禍首。
扛在肩上轉身就走!
去外面再和這小鬼算賬!
突然被扛起的卡斐:?
等等,扛他幹嘛!!!不過是用他的客戶賺了點錢嗎,要不要這麼小氣!
外面的喧鬧聲吸引了在包間内談生意的琴酒和孔時雨。
到現在為止,雙方都很滿意。
琴酒滿意這個中介事少價高,沒什麼彎彎繞繞的事情。孔時雨滿意這個新來的雇傭兵上道又有經驗,自己一些高難度任務能找的人又多了一個。
滿意的兩人離開包間,迎面一道黑影閃過。
細看過去,隻見一身紮實肌肉的魁梧男子在保镖的喊打喊殺聲中,面不改色扛着某黑發無辜少年,朝着門口方向逃跑。
由于行動過快,在空氣中隻餘下殘影。
琴酒:“......?”
誰被扛出去了。
他此刻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