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君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
有幾人跪下來給他們作揖,懇求他們可以真的救桃花村。
謝相扶起幾人,安撫道,“請大夥放心,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那各位仙君今晚就住在我們家吧。”又是那位少年,他目光中帶着一絲期冀,“家父家母年紀大了,受不住驚吓......有仙家人在,他們也能安心一點。”
“不用了。”柏褚道。
“我們可以把床讓出來......反正每天晚上我們怕怪物來,都是縮在角落的。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用不着商量。”柏褚冷着嗓音,“不住。”
晏鈴殊聞言,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幅度極小,他壓低嗓音,小聲道,“有房你不住,發什麼神經!”
柏褚側過頭去,在他耳邊說,“你從他們屋裡出來,如果今晚沒有解決了那個東西,你能保證那東西不會記住這戶人,找他們尋仇嗎?蠢貨。”
晏鈴殊閉嘴了。
“而且。”柏褚接着說,“這裡那麼多戶人,你同意了住在這家,那其他村民呢?我們隻有五個人,怎麼陪這麼多家村民,你打算把自己分/屍了陪他們嗎?說話之前能不能先動動你的豬腦。”
晏鈴殊:“..................”
還搞上人身攻擊了,就你聰明啊!
柏褚不再管他,而是對那些村民說,“我們今晚會自己找地方,不勞費心。”
一句話堵了所有人的嘴,沒有任何商量轉圜的餘地。
入夜。
雖是春天,可這夜風吹在身上還是泛出絲絲冷意,幾人潛伏在高處的樹杈上,分别注意着四周狀況。
那東西總不來,晏鈴殊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謝相和柏褚同時往這邊看了一眼,似乎怕這人真的睡着了一頭栽下去摔一個半身不遂。
桃花村背靠連綿不斷的山,村前一段距離有一條小溪,兩側是茂密的林子。
要說這地方這麼偏僻,鬧鬼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正當晏鈴殊要打第二個哈欠時,同他站在一棵樹上的柳嫣擡起手給他比了個“噓”。她用氣聲說道,“我聽見動靜了,從後面山上發出來的。”
果不其然,後方山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東西正扒開雜障物下來。
幾人屏息凝神,不多時便從枝桠裡看到了一個......人?看身形應當是個男子,走得極為緩慢,怪不得村民說那腳步聲沉重拖沓。
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已是青灰色,俨然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那似人非人的東西緩慢前進,慢慢走近一戶人家,伸出手來就要去破那戶人家的門。
唰——
說時遲那時快,一枚飛刀從謝相手中脫手而出,穩穩紮在那人脖頸。
沒有血流出。
這分明是翎國禁術,活死人!
傳說活死人似人非人,非生非死,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殺死他們,因為他們早就已經不是活人了。
天高皇帝遠,竟有人在翎國境内煉制活死人。
那隻活死人僵硬地轉了轉脖子,竟180度轉過來了!他擡起頭掃視一圈,最終将目光落在看起來最不好惹的柏褚身上。
柏褚:“......”
“謝無歸,”他語氣淡淡,“看你惹的麻煩,來找上我了。”
“那還真是抱歉。”謝相毫不誠懇地向他道了歉,随即從樹上一躍而下,潔白的袍子在月光下閃了一瞬,恰巧晃了柏褚的眼。
幾人随謝相身後一齊躍下,正落在這活死人之前。
“喀喀——”
這東西的脖子未動,卻将身子扭正過來,正對五人。
“嘔——”晏鈴殊這大少爺又是一聲幹嘔,“都說這東西又臭又惡心,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柏褚:“......”
當面說啊,都不背人了。
很不巧,這東西聽得懂人話,當即張牙舞爪向晏鈴殊撲過去。
晏鈴殊閃身一躲,面上染上嫌惡,“追着我幹什麼啊,神經病啊,有本事去追把你變成這副模樣的人!”
活死人似乎頓了一瞬,又馬上恢複那副樣子。他走路時很慢,追人啃的時候倒是身手敏捷。
“讓他咬一口。”柏褚這時說。
“你也瘋了!”晏鈴殊忙着躲閃,顧不及往柏褚那邊瞧,“腦子沒病的誰讓這東西咬!”
剛露出手腕的柏褚:“?”
“我總得試試被咬了是什麼後果。”柏褚一把将晏鈴殊扯到一旁,對着那隻活死人道,“不來找我尋仇嗎,脖子上刀還插着呢。”
那東西果然朝他撲過來,柏褚适時地伸出手腕,下一秒就被人拉到一邊。
他回過頭,入目的是謝相那張略帶愠色的臉。
“柏褚,你在做什麼。”語氣也染上一絲怒意。
柏褚掙開謝相的禁锢,道:“魔頭是不會有事的。”
謝相聞言,怒極反笑,“所以也沒有感官,不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