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箋路過一個又一個房間,原本被放置的同道已經被白瑞收了起來。
直到陌箋繼續走,看見白瑞蹲在一個女修面前,面露疑惑。
陌箋拖着化蛇走近他,“小瑞,怎麼了?”
白瑞接過陌箋手裡的化蛇尾巴,将之收起,他在陌箋的注視下有些委屈,“這個人,我收不進去……”
神獸儲物袋除了活物,萬物皆可收納,其中空間廣闊,也不存在裝滿的情況。
陌箋看向白瑞對面,這是先前曾見過的疑似出自天音閣的元嬰初期修士。
此人已是雕像卻無法被收納,難道說……她其實還活着?
陌箋伸手查探。
此人識海混沌一片,與先前探查過的情況沒什麼差别。
收手瞬間,陌箋思索此人或許是用了什麼秘術,以假死狀态保全自身。這樣的話,探查不出倒也确實有可能。
畢竟有化蛇在旁,若被看出端倪,可就糟糕了。
既然白瑞無法将之收入,那她可以試試将這人喚醒。
即便是秘法,也大緻可以分為憑依媒介與無憑依媒介兩類。
沒有憑依媒介的秘法要解除起來并不容易,最理想的情況是施術者自行解除。
但看化蛇身死後的現在,此人仍未醒來,或許不是這種。
那就是有憑依媒介的秘法。
這一類對陌箋來說更有利,隻要她能找到對方所用的憑依媒介,隻要開啟得當,對方就能醒來。
陌箋沒有專攻此道,也知道憑依媒介所用之物一般都是被施術者佩戴在身上或置于丹田。
置于丹田的情況對她這個外人來說類似于無憑依媒介的情況,若此人真是在等待獲救,應會選擇前者。
陌箋右手虛握,抵在唇邊,目光從女修身上快速掃過。
此人全身統共就纏身白绫、手腕玉镯、懷中木琴與攏發的白色發帶這四樣東西。
會是哪個?亦或都不是?
陌箋伸手,先是觸碰那把木琴的頂端,靈氣灌入緩慢遊走一圈。
這就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木琴,不像憑依之物。
再是玉镯。
觸之冰涼,靈氣遊走期間暢通無阻,運行一圈後能明顯察覺到觸碰之處微微發熱。
是玉镯。
陌箋再次灌入靈氣,玉镯慢慢變得溫熱。靈氣一停,就迅速冷下來。
陌箋不敢再停,連忙将靈氣持續輸入,玉镯在她的動作下逐漸回溫,最後穩定在足夠暖手的溫度,不再變化。
陌箋時刻注意着女修的狀況,玉镯趨于穩定,女修卻沒有任何變化。
靈氣持續不斷地進入玉镯之内,直到玉镯吞吃了陌箋的半數靈氣,才終于有了一些變化。
翠綠的亮光自玉镯間出現,陌箋确認其中靈氣已經飽和,收手後退兩步,靜待那綠光的綻放。
猶如花苞忽然綻開,猶如琴音忽然奏響。
綠光亮至極緻,整個房間都被那光芒籠罩。
随着光亮黯淡下來,琴音仍然萦繞在耳畔。
懷抱木琴的手指微微一顫,空洞無神的眼眸終于聚焦。
活過來了。
陌箋放下心來。
女修清醒的瞬間便丢開了手中木琴,迅速伸手拂過腕間玉镯。
玉镯頃刻間化為碧色豎琴,警惕地掃視四周,最終将目光落到陌箋白瑞身上。
恢複意識的第一件事便是蓄勢待發準備迎敵,或許此人在使用這秘術後徹底停滞了自身,她的思維并未跟着流逝的時間并肩而走。
女修眼眸微眨,有些受損的神識掃過周圍的一切,眼眸一直是盯着陌箋白瑞方向。
此間空蕩蕩,多年未能運轉心法的經脈裡還流淌着眼前之人的靈氣,她已明悟如今是什麼情況,當下颔首,“多謝小友相助。”
人形,豎瞳,但又身具靈氣,是個不知用了什麼眼瞳類秘術的修士。
她到底被困了多久,現在已經有可以僞裝妖修的術法了嗎?
陌箋見女修醒來,便打算離開了,“前輩,我與舍弟在極西尚有要事,無法護您去往安全區域,您可能自行前往?”
女修所用秘術算是萬不得已的手段,暫時磨滅自身意識成為任人宰割的存在。若無後來人相助,很難再恢複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