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落月峰好像也不錯,若是去不了星沉峰,我便去落月峰學鑄劍,到時候給你們每人鑄一把好劍。”
“我倒是覺得留在未名峰挺好的。”
“未名峰?你知不知道最先淘汰的才會留在未名峰。”
“那又如何?留在未名峰可以修符道,說不定我會在符道上有所造詣呢。”
“你以為符道是想修就能修的嗎?未名峰之所以漸漸落後,淪落為外門學徒的峰府,就是因為會符道的學徒太少了。”
紀時钰默默聽着她們的對話,此前她一直以為未名峰是專門供外門學徒休憩的,沒想到竟然跟符道有關。
她之前在古籍上看到過,符道晦澀難解,很多人終其一生也隻能畫出一道符咒。
對了,住在未名峰這麼久,她們都還不清楚峰主是誰。
這時,一個人影急匆匆地進了寝居,打斷了紀時钰的思緒。
“玉遂安?你終于回來了。”床榻位于最裡邊的少女直起身,挑眉看着她。
沒把門徹底關上,就是為了等這人。
玉遂安重新燃上燭火,順手倒了杯茶,将一杯茶喝完,才神神秘秘道:“你們知道我剛才出去聽見什麼了嗎?”
她每次總要賣一賣關子,有人白她一眼,催促:“诶,快說吧。”
寝居内的幾道目光都聚在自己這裡,玉遂安不再藏着掖着,輕咳一聲,揚聲道:“今年照影峰要收學徒了。”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驚雷,幾人面面相觑,都能看見各自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這……這是真的嗎?”
她們剛才談論的時候都沒把照影峰算進去,心照不宣地默認照影峰今年不收學徒。
與她們驚訝的語氣不同,玉遂安極為笃定道:“我方才出去碰見薛師姐和另一位師姐,她們說的,不可能有假。”
既然是薛即願說的,那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瞥見她們眼中的驚喜,玉遂安悠悠道:“先别高興太早,聽薛師姐她們的意思,可能隻有一個名額。”
聞言,紀時钰放在床榻上的指尖微蜷,大家無疑都想拜進照影峰,這樣一來,屆時競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聽到後面的話,衆人眼中的驚喜散去,才一個名額,誰也無法笃定自己能勝過其她人。
見她們沉默,玉遂安又道:“也不要太灰心,明日的比試采取的是抽簽對局,萬一運氣好抽中輪空,就可以直接進下一場。”
這番話顯然沒能安慰到她們,有人直接反駁:“那又如何,隻有一個名額,必然是要打敗其餘人的。”
“對啊對啊。”
紀時钰看着玉遂安那副半笑不笑的樣子,總覺得她還有别的沒說。
果不其然,下一刻,玉遂安展顔笑道:“反正我是要竭力争取的,若真能得到這個名額,說不定可以成為傅師姐的師妹呢。”
成為她的師妹?紀時钰想起照影峰上的學徒們都喚傅離染“師姐”,心中疑惑,不明白玉遂安為何單獨把這點拿出來說。
“照影峰的學徒不都是傅師姐的師妹嗎?”她遲疑着問。
玉遂安略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什麼啊,我的意思是,能成為和傅師姐同一個師尊的、唯一的師妹。”
經她這麼一說,紀時钰反應過來。
成為她……唯一的師妹麼?
莫名的情緒在心中翻湧,紀時钰深吸了口氣,繼續聽玉遂安說。
聽她說到傅離染,有人不解問:“為什麼很少聽旁人提起傅師姐的師尊啊?”
提到這個,玉遂安施起靈力探查四周,确認寝居外無人後才低聲道:“我聽說,傅師姐的師尊就是照影峰的峰主,傅槿,但她數年前便離開了見神宗,至今還沒回來。”
“而且,她離宗的時候傅師姐才剛到結丹境,一峰之主突然離開,照影峰很快便落後于其餘三峰,後來,是傅師姐憑一己之力讓照影峰重回前列的。”
聞言,紀時钰視線微垂。
師尊忽然離開,作為照影峰的首徒,必須撐起整個照影峰,傅師姐那時肯定很辛苦。
這些話勾起了幾人的好奇,她們還想接着往下問,玉遂安擺擺手,“我隻知道這些了。”
外頭天色已晚,衆人不再讨論。
紀時钰側躺在床榻上,靜下來後她才發覺心中翻湧的是名為“渴望”的情緒。
一開始是渴望留在見神宗修煉,今日聽了她們說的,這份渴望更進一步。
想要成為傅離染唯一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