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玫瑰的香氣一點點拽回溫亭深的思緒,看來他今晚真是醉了,竟然一個人坐在這裡。
等什麼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随手抓起西裝外套——
“溫亭深?”
熟悉的女音,讓男人指尖一顫。
安靜了一秒,他蓦然回首。
燈火葳蕤,女孩站在那裡,眨着無辜的大眼睛:“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坐着?跟無家可歸的可憐蟲似的。”
男人微微亮起眸,壓抑下狂跳的心髒,向她走來。
李樂詩嗅到好聞玫瑰味想過來看看,沒想到就撿到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唉,可惜沒能把某人的可憐樣兒拍下來。
李樂詩看着他逐漸加快的步伐,故意揶揄:“你該不會喝醉了,沒有人送你回家吧?”
“啧啧啧溫亭深,不是我說,人緣差死了你,你就該——”
她驟然噤聲。
溫亭深徑直抱住了她,沖擊力讓她不得不後退了兩步。
靜默幾秒,溫亭深将頭埋到她的肩頸處,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為今夜的失控行為找個理由,喃喃道:“我醉了……”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動脈,令李樂詩呼吸一滞。
都不是小孩子了,成年男女的身體構造她很清楚,夏天的薄薄布料幾近于無,這般緊貼,簡直要命。
她瞬間出了一身的汗,正要推開他,男人已經率先一步起身:“臭……”
“?”
“你身上有那個舞男的臭味。”溫亭深眉頭微蹙,嫌棄地用手指抵在她将肩膀,輕輕推遠,“還是離我遠點。”
李樂詩炸毛,突然抱住她的是他,現在嫌棄她的又是他。
臭?忍着!
她故意舉起手,踮腳湊到他鼻尖,“我手上的汗味更重,不信你聞聞。”
溫亭深面露嫌棄,擡起手臂遮擋:“離我遠點。”
“我就不,臭死你。”
他佯裝抽出手臂,反被她抱得更緊。
李樂詩忙着逗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不經意露出的侵略性眼神,以及唇角那微不可查的笑意。
……
李樂詩早就清楚溫亭深很高,但在他伸手壓在她肩頭時,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好像她是個小巧方便的人形拐杖。
淡淡的酒香氣萦繞,她腦子有點暈。
算起來,這是長大之後第一次離溫亭深這麼近,成熟男人的身體一下子就有了具體的重量。
“溫亭深,重死了你。”李樂詩想将這個醉鬼扔在路邊,但轉念一想,父母那邊不好交代,要知道溫亭深可是姜玲玲承認的半個兒子。
也不知溫亭深喝了多少酒,身體一再往她身上倒,好幾次都差點一同跌到地上。
李樂詩身子歪了歪,不得不擡手環住他腰,方便借力:“你不是不喝酒嘛,今天是怎麼了?”
男人斂目,凝視她汗涔涔的小鼻頭,低下頭:“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