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留在白家,韓柳絮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見見家中的主人,也就是白夫人。
白夫人的房間裡,謝娘子也在,雖然白夫人厭惡白榆,可是對謝娘子可是很得的,現在謝娘子還有了身孕,白夫人真的是捧在手裡怕摔倒含在嘴裡怕化了。
韓柳絮進屋的時候她們還有說有笑的,看到韓柳絮白夫人的眼眶裡有眼淚打轉,她拉着韓柳絮的手:“好孩子啊,快讓我看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韓柳絮,“瘦了。”
瘦了?在會白家之前她被隔離的時候,像是喂豬一樣被人喂着,雖說飯菜不是那麼可口,但分量菜品是不含糊的,一個月的時間,将她在疫區瘦的肉都補回來了,還瘦,等等,瘦?
“勞夫人挂心了,我這都養回來了,夫人你最近可還安好?”雖然白夫人有些自私,但心腸還是好的。
一說這個白夫人就指着走在身旁的謝娘子,笑道合不攏嘴:“好好好,現在三郎的媳婦有了身子,我就更好了。”
韓柳絮看着坐在一旁的謝娘子,明顯的看出大着的肚子,臉也圓了一些,于是便向她道喜。
謝娘子捂住嘴笑說:“我這裡還要麻煩你呢,我這身子有不便之處,娘子不要嫌棄我麻煩。”
“怎麼會,職責所在。”即便是和白家的這兩位女主人在談笑,她也不會忘記自己就隻是一名醫女。
韓柳絮在這裡和白夫人說笑了一會兒,也沒見白夫人問候她被投毒的事,這些事情都沒有傳回白家。看來白四郎已經處理好了啊。
不過讓韓柳絮想不到的事情就是她怎麼會對白榆的妻子那麼好?别的不說如果謝娘子生下的孩子是個男孩,那就是白家的長孫。
這段時間白家究竟發生了什麼?韓柳絮實在想不通,如果靜月在這裡,一切就都知道了,可惜了,八卦搭子不在。
說來也巧,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白桓向自己迎面走來。
“見過四郎。”
韓柳絮剛回來了他聽說了,隻是種種原因還沒來得及見面,就和她在路上相遇了,自從沈大夫去世,再沒見過她,如今看見韓柳絮人很好就放心下來:“什麼時候回來的?”
想說的話其實并不是這句,隻是不能讓旁人起疑心,至少不能母親和白榆那邊起疑心。
“昨日。”
“你……你最近應該也沒休息好,回去休息吧,最近家裡沒什麼事。”
“謝四郎的體恤。”韓柳絮一個萬福後又問,“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四郎。”
“問。”
“四郎查清那天是誰了嗎?”
看着韓柳絮看向自己的眼神毫不避諱,她分明知道一切,又問這些做什麼?想要一個答案嗎?可是得到肯定的答案又能怎麼樣,她還能做什麼?
“總會有一些人,看不得有人比自己出色。”
“是嗎?”
“不是嗎?難道還能有别的答案?”白桓甚至想嘲諷自己,之前想要逃避家裡的一切,将家中的一切都拱手相讓,結果換來了什麼?
“我想四郎應當清楚,他的野心很大,你可能會死在他的手中。甚至整個……他都沒有放在眼裡。”
他的母親可不是與他的父親相愛,才生下他的。他的母親是被強迫的,他的母親至死都挨着罵名。他的童年應該也不是很好過,周遭人的白眼歧視圍繞着他。這一切都拜白都督所賜。
如此這樣,還能父慈子孝嗎?
白桓眼光微暗,沉吟片刻說:“我都知道,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聽到這話,韓柳絮心中有所觸動,那個人是他的哥哥,聽說從小他就很粘着這個哥哥。她有些不确定地問:“你确定?”
白桓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後才聽到他說:“我确定,他不能傷及無辜。也不能陷白家于不忠。”
“你……”韓柳絮低下頭,歎了一口氣,“我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但前提是對方不能太過。但也要謝謝你,謝謝你将沈大夫送來。”
說實話韓柳絮還是有些心神不甯,她也不知道白榆接下來有什麼行動,他現在沒有找麻煩,是不是說明他現在沒想動自己,亦或者他已經在行動了……
今天是個大日子,白都督和白三郎回來了。
因為疫情以及邊關的原因,這父子倆也沒有在家過年,現在都二月份了,終于完成任務回來了。家和萬事興的戲碼就在韓柳絮的眼前上演,這場戲她隻是邊緣的旁觀者,一切都與她無關。
隻不過白夫人的心情有點不太好,白榆回來後就與他的妻子上演夫妻恩愛。白夫人看了很生氣,畢竟他的親兒子婚事還沒有定下來。
韓柳絮自然不會去白夫人面前去湊那個熱鬧,她沒有靜月那樣讨人喜歡,在白夫人面前,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她,那就不好了。
沈大夫去世後,藥房就沒有人管了。韓柳絮回來後,藥房的鑰匙就交到她的手裡,這些日子就在藥房整理藥材,盤點庫存。
麗娘見韓柳絮回來了,也與她打了招呼,并邀請她沒事的時候去廚房坐坐。
在廚房和大家說話時,韓柳絮才知道白夫人為什麼這麼生氣。
韓柳絮在外面的這半年,白夫人已經為白桓說了一樁親事,隻不過年前這家就出了事了,新娘的父親被下獄了。
然後外面就開始有了傳言,說白桓這人克妻家。對,不是克妻,是克妻子的娘家。再然後白夫人想去說親,誰家都說女兒還小,還想多留在家幾年,然後沒多久,人家女孩親事就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