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選擇性别,曾經的夏溪挽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性别為“男”。
要問為什麼?
因為那是一個特别神奇的性别,無數人擁護着他,他們,他們每一個!
一個人的一生經曆竟能因為性别而改變。
如果她是男的,是不是就不用挨打?如果她是男的,是不是就能得到爸媽的愛?
如果……隻存在如果……
夏溪挽是從什麼時候想開的呢?
是一個夜晚,夜黑風高。
她并不羨慕那個為男的性别,也沒有痛恨自己是個女生。
深夜,她托着腮安靜的看着窗外。
與一言不發的安靜相比,心中确是驚濤駭浪。
那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很多,多到性别待遇的起源,多到各方的優勢劣勢,甚至還有死亡。
或許各有各的難處吧。
她所經曆的是她的痛苦,她沒體驗過經曆的那些,她并不知道。
以偏概全才是最恐怖的。
那天過後,夏溪挽就接受了自己,她完全的接受了一切。
她是個女孩,是個女生。
她有她的優勢,她不在拘泥于一個無所謂東西帶來的痛苦。
夏溪挽開始努力學習,她沒精力去插手思考别人事情。也沒精力去思考如果自己是個男生會得到怎樣的待遇。
她隻需要做好自己,逃離這個地方。
生她,養她的爸媽,她這輩子都不會感激!
可那些夢……會再次成為現實嗎?
“溪挽?”樂依顔在她眼前晃晃手。
“嗯?”夏溪挽回過神。
樂依顔問道:“想什麼呢?看你都入神一動不動了。”
“沒什麼……”夏溪挽道。
樂依顔不太開心的撇撇嘴,她的思緒似乎也跟随着夏溪挽擔憂起來。
心不在焉的失落讓手中的筆都掉在地上。樂依顔一愣剛要彎腰去撿,夏溪挽就搶先俯身。
淡淡的白茶味一瞬間包裹住她,臉上癢癢的,分不清是誰的發絲蹭昵着臉頰。
樂依顔也彎下腰去撿,夏溪挽的幫忙着實是出乎她意料的。
還在她疑惑時,桌下的手被人把持住,那人很用力,但力度能感受到她的小心。
屬于握得很緊卻不能讓人痛的感覺。
她驚訝的擡頭看去,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泛紅的耳廓。
那雙手的主人頭垂的更低了,她松了手。樂依顔也順勢把手抽了回來,她盯着那耳垂,一股來自内心的沖動在引誘她。
那一瞬間,她竟想去咬住那耳垂……
樂依顔:???
樂依顔:!!!
“啊!!!”她喊的很大聲,跟看見鬼一般往後躲去。
咣當一聲,椅子倒地。
她也不出意外的摔在地上,瓷磚冰涼似乎對她的某種沖動有所緩和。
這一喊一叫,教室裡瞬間安靜起來,所以人的目光瞬間停留在她身上。
樂依顔喘着粗氣,面上滾燙往外擴熱。
“我?我……”她看着夏溪挽咽了咽口水,剛才的想法太恐怖,她……
簡直是不可置信,更出乎意料的是她想那麼做,而且差一點。
樂依顔沒時間去管旁人的注視,她也沒有要起來的動作。
思緒早已停留在冒出那想法的瞬間。
夏溪挽滿臉震驚,明顯是吓一跳,說話都不那麼順暢:“你這是,怎麼了?”
她好心的起身去要幫忙,心裡更是焦急,“疼嗎?有沒有摔壞哪?”
“沒!沒有!”樂依顔急忙往後躲:“别過來!”
“别過來……”這次沒有上一句那麼反感。
她能感受心髒的跳動,耳邊全是它的敲鑼打鼓。
“樂依顔?”夏溪挽不解道。
“對不起。”樂依顔垂下眼,盡力不去看夏溪挽,她感覺自己丢臉死了,尴尬死了。
她這是怎麼了,在想些什麼?
啊啊啊!!!
樂依顔忽略了夏溪挽的幫助,她自己用手拄着地起身。恰在這時,門開了老師拿着包走了進來。
教室瞬間安靜起來,樂依顔也匆忙扶起凳子坐下。
老師依舊在講台說着沒營養的廢話,但她也知道重中之重,沒當誤太多時間就讓拿出語文書開始早讀。
嘈雜有序的朗讀裡,樂依顔是濫竽充數的那一個。
她心事重重的回想着剛才的一切。
明明隻是短暫的一瞬,為何會在腦中形成完整的故事?
甚至,甚至她已經去想象咬那耳垂的場景了。
如何她真的那麼做了。
夏溪挽會是什麼反應呢?
樂依顔癡癡的竟真的去想了下去,可漸漸的跑偏了。
她又慌亂了起來,她這是怎麼了?
樂依顔把頭壓的很低,羞恥感快要将她吞沒了。
她緊張的搓着手試圖緩解,可沒有用,越不讓去想越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