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夏溪挽一如既往問出那個問題：“你為何選擇這個破地方？”

“就算這棟老樓價格便宜，離學校近，但它年頭太久，漏水，電線老化，無人管理，各式各樣的問題都在等待着你。”夏溪挽是真的很好奇在詢問。

樂依顔望着她沒向之前一樣，她反問道：“那你為何在這居住？”

夏溪挽一愣，沉默的沒在開口，那雙加快步伐的速度暴露了她内心在抗拒回答。

樂依顔自然知道原因，但她沒細說，而是開口道：“你會有能力搬出這裡的。”

夏溪挽速度慢了下來，她回過頭面上是喜憂交混，她想到了某些事情，一些夜晚望向窗外的期盼，很難得開窗戶呼吸的通常。

她開了口：“我的出生奠定了我前半生的活法……”

夏溪挽神情有落寞有疼苦，她咬着幹澀的唇大口呼吸着，她擡起眼落寞道：“我沒得選擇。”

“抱歉，走吧！”夏溪挽不願繼續道，她側頭擋住自己，看向清晨陽光升起的明媚，似乎在留戀。

樂依顔快走兩步來到她身邊道：“但你後半生可以自己選擇，而且你不已經有打算了嗎？”

“打算？”夏溪挽想開了一般笑笑道：“人活着最好的打算就是死亡……”

樂依顔簡直不可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夏溪挽在說什麼？

她……

“你不是這樣的！”樂依顔率先反駁。

“我認識一個人，她本不該是這樣的。”之前的夏溪挽明明那麼堅強，可她此刻怎麼會如此悲觀。

“人生有無數種可能呀，未來誰也說不定，你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想法？”樂依顔是真的不解，系統的删除修複難道還會影響夏溪挽的性格不成。

又或說這就是系統說的降低困難？

夏溪挽轉移了視線，她望向樂依顔。

樂依顔眉宇間焦急的緊皺在一起，明明是堅定的語氣積極向上的心态，但她眼中卻有對未來的迷茫。

“你真的很奇怪。”夏溪挽道：“你在勸我，可你自己眼裡卻充滿了惆怅。”

樂依顔一頓，她不知該說什麼了，她還想勸，可始終是說不出口。

“樂依顔？”夏溪挽呢喃着：“好熟悉，我記住了。”

“走吧！我們快遲到了。”夏溪挽轉移話題道。

“好！”樂依顔突然意識到，夏溪挽似乎變了。

——

夏溪挽做了一個夢，一個無序延展的夢中夢。

第一個夢，她沒有按照未來規劃那麼走，她被迫辍學打工去了，然後遇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對她了如指掌，經常施舍的幫助她。他很有錢，所有人都認為是她高攀那個男人，就連那從小看不上她的爸媽也對她刮目相看……

可那憐憫的目光讓夏溪挽感到惡/心，她開始反抗拒接那個男人接觸，然後她又做了一個夢。

原來一切的苦難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她痛苦的原生家庭，她辍學沒錢的困境，都是為了男人安排的。

而她隻是被等待男人降臨的産物，當夏溪挽意識到時，她簡直是氣憤得不得了，她把那個男人給綁了。

她試圖把這些她受到的疼苦還給那個男人。

可那個男人被一股未知的能量保護起來，她沒有辦法。

第一層夢結束，她醒了。

夏溪挽深刻意識到不能如此坐以待斃，她要改變點什麼。她更加用力學習，躲避着男人。

果然這次沒有像夢中一樣，那個男人去找别人了。另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本來家庭很幸福，可因為男人的到來，她家中破産，爸爸經受不住打擊跳樓，獨留被要債打傷的媽媽與她相依為命。

那時夏溪挽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詞叫：虐文女主。

而那個男人就是男主？

夏溪挽很是不滿：“散發黴運的男主吧！”

誰待在他身邊，誰倒八輩子黴運。

“沒救了！”

夏溪挽看向那個女孩，從自信大方變得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模樣很是引人心疼。

一個聲音在引誘夏溪挽，讓她去嘲笑那個女孩，讓她去找那個女孩的麻煩。

夏溪挽内心有恨，那恨是外人強加給她的。

那女孩沒有錯，夏溪挽與她都是因為所謂的男主變化的，内心的狠意無處發洩，那藏于深處，操控她命運的老天爺還在不斷灌輸。

于是，她又一次把怒火發洩到男主身上……

同樣的遭遇，同樣的結果，夢又醒了……

迎接的是無數次的掙紮……

直到出現一個虛幻的人影，一切的鬧劇才老實安靜。那人影顯現又消失，明明記住卻又被那未知力量強行剝奪。

夏溪挽記得她在哭……

“你好，我叫樂依顔。”這話是她第一次聽到，卻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夏溪挽：“夏溪挽！”

很奇怪，第一次遇到的人既然說出那種話，似乎她很了解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夏溪挽，夏溪挽會笑笑道：“那是自然！”

可此時此刻，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似乎她那些夢境就是她的未來，又或是已經曆的過去。

深深絕望的無力在嘲笑她的癡心妄想。

夏溪挽看向空中，早晨一日的起初，天空大亮，太陽高照，陽光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