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真的太奇怪了——
工藤新一看着沉默走在自己年前的銀發男人,隻覺得對方要麼是故意整他,要麼真的是一個精神病,不然——
他怎麼能做到性格反差如此之大——
難道——
這個銀發男人患有精神分裂?
工藤新一緊攥着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銀發男人,胸膛劇烈起伏,滿腔的憤怒幾欲噴薄而出。
就在剛才,那家夥全然不顧他人意願,竟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以一種近乎蠻橫的姿态強吻了他。
工藤新一的嘴唇此刻還殘留着那令人作嘔的觸感,他舌尖下意識地抵觸,試圖抹去這份屈辱,臉頰更是漲得通紅,分不清是羞憤還是氣惱。
“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工藤新一怒目圓睜,聲音因情緒激動而變得沙啞,聲線顫抖着劃破空氣,在這略顯空曠的空間裡回蕩。
銀發男人卻仿若未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笑容在工藤新一看來充滿了挑釁與戲谑。緊接着,他不緊不慢地開口,嗓音低沉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壓迫感:“陪我玩個遊戲,要是不答應……”
話未說完,他眼神陡然一寒,猶如實質的冰刀,直直刺向工藤新一,那未盡的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工藤新一心中暗忖,瞧這陣仗,這會是怎樣的下流勾當?聯想到這男人之前的乖張做派,他笃定這絕非什麼正經消遣。
可形勢逼人,在這暗流湧動、危機四伏的情境下,工藤新一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下了。
誰料,就在應允的瞬間,那銀發男人仿若川劇變臉,前一刻還邪氣四溢,此刻竟收斂起周身鋒芒,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他利落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籠罩着工藤新一。隻丢下一句“跟上”,便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工藤新一滿心狐疑,卻也不敢耽擱,隻能快步跟上。
一路上,唯有腳步聲在寂靜中回響,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他擡眼望向那銀發男人冷冰冰的背影,線條冷峻,透着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工藤新一的内心五味雜陳,憤怒、疑惑、不安相互交織。
他既惱恨這男人的肆意妄為,又揣測着即将面臨的未知遊戲,更對前路的叵測深感忐忑。這般複雜心緒,如亂麻般在心頭纏繞,剪不斷,理還亂。
工藤新一因為太注重自己的想法,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路。
他踩到了一塊石頭,然後整個人都向前撲過去——
工藤新一盡快平衡自己的身體。
結果卻雪上加霜。
眼看着自己的臉注定要和大地親密接觸,工藤新一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摔跤其實沒什麼,但是——
一想到那個男人看笑話的樣子,工藤新一就覺得自己人生都黯淡無光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銀發男人忽然扶住了他。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這個銀發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總之他就像是背後長眼睛一樣,看到工藤新一不對勁的樣子,立即做出了反應。
工藤新一有些尴尬的背銀發男人摟在懷裡。
更加尴尬的的是——對方一派坦然,隻有工藤新一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根據尴尬加倍定律——
如果一件事情你感到尴尬而對方沒有任何感覺,那麼你的尴尬就會加倍。
工藤新一此刻就是如此。
他有些慌張失措的站起身,然後他立即反思自己——
不對呀,我怎麼能做出這樣扭捏的姿态,這不顯得我更加的……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不能示弱,于是鼓足勇氣瞪向男人,卻發現男人正用一種溫柔的,懷念的眼神看着自己。
來了!
來了!
來了!
這種詭異的感覺又來了!
這個銀發男人的眼神,怎麼會——
工藤新一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異樣光芒——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仿若春日裡初融的雪水,潺潺流淌着細膩的情感,可這溫柔之中,又潛藏着絲絲縷縷如深秋寒霧般的哀傷。
工藤新一不禁微微一怔,眉頭緊鎖,心中暗自詫異:“這家夥的眼神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試圖驅散心中那股莫名的困惑,可目光卻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再度牢牢黏在銀發男人身上。
在某些轉瞬即逝的瞬間,工藤新一甚至産生了一種荒誕的錯覺,仿佛這個男人認識自己許久許久,那眼神裡飽含的深情,如同歲月沉澱下來的醇厚美酒,濃烈而醉人。
“怎麼可能……”工藤新一在心裡連連搖頭,像是要反駁這荒謬的念頭。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嘴角下撇,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随即低聲嘟囔道:“這家夥,第一次見面就把我當什麼了?”
記憶如潮水般洶湧回溯,将他拉回那個驚心動魄的初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