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爆發出的,還有熊陽焱的慘叫聲。
聲音凄厲尖銳,吓的場上正在動作的,準備動作的幾人紛紛愣住不知該做何反應。
作為本堂課的老師薛明朗反應迅速,立刻雙手挽花召起一道清風卷走了纏繞着熊陽焱的水霧。
這時其他人才看清了熊陽焱此刻的樣子。
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一片通紅,嚴重處還有水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發亮起來。
“嘶!怎麼會這樣?”季月一個箭步沖上去,想要觸碰的手在觸及熊陽焱的前一刻止住。
這幅凄慘的樣子,她實在是不敢輕易觸碰。
“顧禮!”轉頭看向顧禮,顧禮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指尖泛着微光的撫上熊陽焱肩頭。
“你們帶他去醫院好好處理一下,這段時間的課暫時不用來了。”
本來注意力一直落在給熊陽焱療傷的顧禮身上的季月聞言頓時轉身看向薛明朗。
“老師您是讓我們停課?為什麼!”
“隊員之間毫無默契,各自為戰。你是隊長,最應該反省自己。”
薛明朗冷漠的看着季月,嘴裡吐出的話如刀子般紮進季月的心上。
“您這話是不是有些太過武斷了,這才是我們上的第一堂課而已,再說了,在場哪個不是這兩天才組建的隊伍,哪裡能談什麼默契?”
對于薛明朗口中的“毫無默契”,季月并不認同,都是第一天上課,她敢保證,哪個隊伍絕對都是這樣毫無默契的!
但薛明朗卻并不打算和她過多糾纏,果斷的将目光轉到了還在台下的同學身上。
“下一組準備。”
“走了,我們先送他去醫院吧。”金朵兒拉了拉季月。
熊陽焱的傷勢很嚴重,顧禮隻能一刻不停的運作着治愈的術法才能勉強緩解他的疼痛。
季月和薛明朗争執的時候,顧禮已經和苗赤将人扶着往外走了有一段距離了。
見季月兩人沒跟上來,正在門口等着她們。
不能讓傷員等着,季月隻能無奈閉嘴和金朵兒快跑着跟上。
*
“他這是燙傷了,這麼嚴重怎麼搞得?”熊陽焱趴在護理床上,剛打了鎮定睡着。
醫生用剪刀剪開他的衣服,小心的處理傷口,一邊忍不住用責怪的眼神看向送人過來的幾人。
“上課的時候誤傷的……不過他可是火系,怎麼會被燙傷?”
兩個女生在門外避嫌,苗赤最熟悉醫院流程去辦住院手續了,因此被醫生問責的隻有顧禮一人。
“火系隻是能使用火,不代表能免疫火帶來的傷害,更何況他這也不是被火燙傷的,這是高溫燙傷。”
說着醫生上下掃視了顧禮一眼:“你們是今年的新生吧?”
“對”
“難怪了,雖說水能克火,但水蒸氣量大了也是能傷人的”
說完醫生正好也上完了藥,将工具全部收拾在一個推車上,推着打開門走了。
“他怎麼樣?”季月不方便進去,隻能扒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裡瞧。
金朵兒雖然并不在乎那人傷勢怎麼樣,但畢竟是一個隊的隊友,她态度要是太明顯也不利于隊伍團結,因此也站在一邊露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醫生已經都處理了,但想養好怎麼也要十天半個月了。”顧禮搖搖頭,他品出了些醫生的言外之意,此刻正有些自責。
“醫生有說他的傷是怎麼回事嗎?他一個火系怎麼會被自己的火給傷到?”
見熊陽焱大半個身子都被繃帶纏繞起來,季月和金朵兒這才走進病房裡。
“是我……他的傷是因為我。”對于熊陽焱,顧禮其實對他沒有幾分好感,這人狂妄自大還屢屢出口傷人,傷到他了,雖不至于幸災樂禍,但他也不該如此内疚才是。
可回想起當時熊陽焱凄厲的慘叫,再看看他此刻昏迷着躺在病床上,渾身包滿繃帶的樣子。
顧禮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等他痊愈了……讓他打回來好了。
“怎麼可能,你一個水系能傷到火系?!”
季月還沒做出反應,金朵兒就大叫起來。
顧禮此人,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是她媽媽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成績好,術法好,悟力高。
現在已經變态到連五系克制關系都能無視了嗎?!
“醫生說,熊陽焱是高溫燙傷。”顧禮搖搖頭,看向若有所思的季月。
“你的意思是……?”季月後半句還沒說出來,就見顧禮輕輕點了點頭。
“可術法召來的水火,也需要遵循這些物理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