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選課開始後就鎖組了不能換。”
教務處十分繁忙,老師們各個手放在鍵盤上噼裡啪啦的忙碌個不停。
一個老師聽見他們的要求,頭也不擡的拒絕。
機械鍵盤的石子音是非常好聽的,熊陽焱煩躁的時候也會挂在這種碼字直播間睡覺。
但此刻站在教務處的咨詢台前,他隻覺得這噼裡啪啦的石子變成了砸在心頭的冰雹。
又涼又疼。
幾人相顧無言的離開了教務處,一路沉默的往外走,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第一次遇見苗赤的那條林間小道上。
“所以……現在怎麼辦?”金朵兒雖然這些年被打磨的性子沒有以前那麼張揚了,但她本就不是一個很能承受壓力的人。
此刻大家的沉默,哪怕嚷着要退隊的熊陽焱都還沒說什麼,她就先受不了了。
“……”熊陽焱撇了眼她,抱胸靠在路邊的一顆梧桐樹上,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那……你先将就将就?”季月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現在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托于,那兩門課程隻有名字奇葩。
萬一真的是掩藏在奇葩名字下的寶藏課程呢!
這樣想的,季月也這樣說了。
“那也隻能這樣了。”
熊陽焱看季月态度實在誠懇,再加上還有個顧禮一直在她背後朝着熊陽焱狂甩眼刀。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糾纏也沒有任何作用,倒不如利用這個把柄,将自己在隊内的地位給往上提一提。
*
按照課程安排,周一到周三是各自的專業課時間,周四周五則是團隊訓練課。
三天時間足夠幾人将那天的摩擦暫時淡忘。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薛明朗,會負責你們未來一年的《多模态作戰的緯度組織方法》課程。我的課不許遲到,不許請假……”
薛明朗看上去是一個文質彬彬,舉手投足都透露着幾分儒雅的男士。
鼻梁上架着的金絲眼鏡遮住的心靈的窗戶,為他的氣質增添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因此哪怕這位老師看上去很好說話的說出了在學生看來非常不合理,甚至是有些無理取鬧的要求,也沒有一個人敢提出什麼異議。
“好了,現在以隊伍為單位,哪個組先來?”
上課的地方,正是鬥法台的擂台。
薛明朗站在擂台中央,環視台下的學生們。被他眼神掃視到的無不一一避開視線。
這老師怎麼不安常理出牌啊,這是一上來就直接開打嗎?一點理論都不講?
“我來!”沒去看身邊隊友的表情,也沒和任何人商量。熊陽焱自顧自的代表隊伍舉起了手。
“熊陽焱你幹什麼!”就站在他身邊的金朵兒吓了一跳,趕緊撲上去試圖按住他舉起的手。
顧禮見台上的薛明朗已經看了過來,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一半又突然想起似得去看季月。
“沒事,我們就當給同學們打個樣吧”雖然季月心裡也沒什麼底氣,她們隊伍組建到現在可謂是一點磨合都沒有。
但那能怎麼辦呢,事已至此。硬着頭皮也要上啊!
季月發了話,其他幾人自然也就不會再反駁,默默跟着爬上了擂台。
“好,現在按照你們自己的想法,攻擊我。”
薛明朗贊賞的看了一眼熊陽焱,擺出一個标準的武術起手式來。
幾人拉開距離,将老師圍在中間,苗赤左看看季月,右看看顧禮,從來沒嘗試過攻擊人的他,看上去頗有幾分手足無措。
一打五?就算是道法大學的老師,這操作也未免有些自大了吧。
季月暗自咬牙,感覺自己被小瞧了。
比起其他人心裡的思緒萬千,熊陽焱反而沒有那麼多顧慮,在老師說開始後,攥着拳頭就沖了上去。
一個火球伴随拳風擦着薛明朗的臉頰砸在地上,薛明朗波瀾不驚的橫跨一步,一個雲手掰着他的胳膊将人直接丢了回去。
熊陽焱龐大的身影朝着正伺機而動的季月,顧禮等人砸去,為了避免出師未捷身先死,幾人趕緊作鳥獸散去般散開。
季月輕巧的繞至薛明朗後方,如同與熊陽焱那戰一般,邊走邊小心的撒着種子。
注意到她動作的顧禮順勢朝薛明朗打出幾顆水球,擾亂對方視線的同時,為灑下的種子提供更多的生長能量。
另外兩人就沒有這麼默契了,因為是上課,金朵兒自然不可能帶着自己的人偶出門,現在正試圖利用術法現造一個人偶出來。
而苗赤則躲在戰場邊緣,手心腳邊盤踞這幾隻蜘蛛蠍子,他卻遲遲不敢放出去。
一是害怕自己養的這種劇毒蠱物真的傷到人,二也是擔憂從沒一起作戰過的隊友會誤傷自己辛苦培育的寶貝。
“嘭!”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在場人一跳,隻見顧禮丢出的水球被薛明朗閃開後與在背後偷襲的熊陽焱撞了個正着。
幾乎是相撞的一瞬間,巨大的水霧升騰而起,将熊陽焱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