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終于安靜下來的女人,盛淮安難掩眼裡的激動,“我說過,已經晚了。”
地上的祁勳急得想要喚醒符好,但也隻能眼見她離那少年越來越近。
等符好走到盛淮安面前時,他側身站到一邊,露出身後的桌子。
桌上的盆栽的枝幹開始變粗,葉片長出鋒利的鋸齒。
幽光更為強烈,照得符好臉上一片詭異的綠色。
枝條規律地鼓動着,呼喚符好慢慢靠近。
盛淮安臉上的笑意漸深,眼裡的瘋狂難以掩飾。
植物鼓動的幅度變得劇烈,主幹也彎曲成不可思議的詭異程度,像一條要進攻的眼鏡王蛇,馬上就要張開血盆大口。
“符好,快醒醒!”
祁勳終于恢複了力氣,強制掙脫了束縛着他的藤蔓。
符好嘴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猛地轉身一個回旋,單腿将旁邊的少年橫掃倒地。
盛淮安捂着胸口劇烈咳嗽,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異常清醒的符好。
“不可能,你不是已經……”
“切,就你那點小把戲,我還不放在眼裡。”
剛剛在和盛淮安周旋時,她耳邊好像總有聲音在低語:“來,過來吧。”
符好直覺不對勁,隻能将舌尖咬破,勉強用疼痛保持着冷靜。現在她還滿嘴鐵鏽味。
“符好,接住!”
祁勳扔來一把匕首給她。
符好下意識伸手接住,然後有點茫然地看着祁勳。
“這……”
難道讓她用冷兵器,去對抗異種嗎?
祁勳急聲道,“這個植物絕緣抗電,我的異能對它沒用。”
身後的植物張揚着枝條,朝她襲來。
攥着手上的匕首,符好咬牙快速揮去。零零散散的殘枝掉在地上,植物進攻的速度減緩。
還不等她緩口氣,被切斷的橫截面上迅速長出了新的枝條。
“什麼鬼?!”
符好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手都揮出殘影了。
祁勳那邊抓住盛淮安的頭發,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
盛淮安拼命掙紮,祁勳用膝蓋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背上。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體力會被耗光。
符好緊繃着臉,一邊砍着從各個方向襲來的枝條,一邊躲過攻擊。
敏捷的動作慢慢有點遲緩,她能感覺到自己撐不了太久。
她抽空對祁勳喊道,“别管他了,快跑!”
祁勳猶豫地看向她。
“還在等什麼!快跑!”
符好竭力沖他吼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掏出口袋裡的微型炸彈,往前方扔了過去。
祁勳也不再猶豫,拎着已經暈過去的盛淮安迅速沖了出去。
扔出去的第一刻,符好馬上轉身拼命朝門口跑去。
身後傳來巨大耀眼的白光,整個空間變得一片空白。
她這次親眼看見一旁的衣櫃化為了粉末,強烈的沖擊力将她抛擲空中。
早知道就不逞英雄了,她感覺到背後一陣灼燒。
就在符好失去意識時,一個黑洞瞬間出現,裡面伸出一雙修長的手将她拉了進去。
黑洞消失的一瞬間,整個房間化為了灰燼。
當符好清醒時,她明顯感覺到背上的疼痛。
睜開眼,發現她正躺在别墅外面的草地上。
“嘶——”
随着起身的動作,身體好像散架了般,每個部位都痛得她幾乎要昏過去。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符好看到不遠處同樣昏迷在地上的祁勳和盛淮安。
她腳步虛浮地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踢他的手,“醒醒,祁勳。”
看着那人沒有反應,符好又一連踢了好幾腳。
“唔——”
祁勳睜開了眼睛。
看着他終于醒了,符好趕緊往後面退了幾步。
“你可算醒了。”
祁勳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爬了起來。
“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竟然還沒我醒的早。”
符好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祁勳沒反駁,而是捂着手臂,“嘶,怎麼這麼疼啊。”
符好心虛地摸了摸鼻尖,“這不很正常嘛,你都被炸暈了,現在沒缺胳膊少腿都不錯了。”
他好像真的信了,點點頭。
“哎呀,我們快走吧。”符好催促道。
祁勳揉了揉手腕,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少年。
“走吧。”
符好走到他身側,“你怎麼還把他帶着了?”
“這你就不用管了。”祁勳淡淡道。
她也不在意,提醒道:“随便你,隻是他的事恐怕怕沒那麼簡單,小心引火上身。”
“放心,不會影響到你的。”
符好懶得管那麼多,在路口擺擺手,“我走了。”
“你怎麼逃出來的?”
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她頓了頓,想到自己在昏迷前看見的那個黑洞,開口道:“這就不用你管了,總之,上次欠你的我已經還清了。”
說完也不管男人是個什麼反應,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