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全是同他一樣的男子,被好一番戲弄,富九方挑劍,“百殳古。”
百殳古側身一避,長劍入鞘,單臂拘禮,“賢弟不愛美人,愚兄隻得獻上十二美男供賢弟賞心樂事。”
“還戲弄我?”富九方惱羞成怒,長劍直出。百殳古無奈拉自家主子擋上前,富九方長臂回挽,及時收住劍,“夏莊主也跟着捉弄九方?”
夏長光折扇一搖,收回,輕輕拍下富九方肩臂,“哎,君子所見略同,我也不過是成人之美,遂百殳心意而為。”
這叫遂人心願?送他美人,且不說他不要美人,結果美人變美男,還要送他,富九方一肚子氣找不着理論處,抱劍朝溫孤仲卿一揖,“公子?”
肯求公子替他說句公道話。
溫孤仲卿低眉莞爾,“這樣的事須自己處理,你若真有看上的,那便帶回府吧。”
想不到玩這麼花?
夏語心暗中一驚,悄悄瞄了眼十二美男,個個秀美多姿,卓然不凡。
尤其中間那位,氣貌猶勝百殳古,卻又比百殳古多生幾分女子妖豔,獨獨優雅邪魅,可溫柔、可陽剛,難分雌雄,倒是少見這等美色。
目光在此人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殊不知此人正是代國皇室後裔力牧長恩,她偷瞄他,而溫孤仲卿凝視她。
那被人緊緊盯視的怪異感覺襲遍全身,夏語心回頭,溫孤仲卿眸色微暗,好似對她這般注視旁人頗有意見,夏語心俏眉俊眼輕挑,暗道:切,還不讓人看?直接問富九方:“你不喜歡?”
富九方汗顔,美人他尚不喜,一個個同他一樣的男人他能喜?
夏語心快心滿意一笑,“既然你們都不喜歡……”她又細細瞧了遍那十二美男,最後依舊将目光鎖定在中間那美男身上,“那不如送與我?”
“不行。”
“不行。”
溫孤仲卿、夏長光同時出聲阻道。
夏語心一愣,溫孤仲卿反對她尚有理由可言,那夏莊主、是為何?
溫孤仲卿上前,目語直視,探她此番要人是真是假,“帶着他們回營多有不便。”
她故意要下這美男,并非真要收入帳中,隻是圖個好色的名聲,讓溫孤仲卿棄了她,當即揚眉一笑,“有何不便?我帳中豈少了男子,哈哈哈……”
笑聲脫略形骸間,薄薄一片身子須夷被拎下馬,夏語心驚得又急忙爬上去,腕間弱弱如白蓮藕,被溫孤仲卿壓住,“你是覺得、我當真會放你回陰山?”
“當然不是……非也非也,我隻是、意想一下。”
“意想?”
“不,絕無意想之心。”夏語心即刻承認錯誤,且厲正言辭,“他們全是富侍衛的。”
“我的?”富九方指着自己,真是絕望、無望。
夏語心重重點頭,耐心開解富九方,“你看他們長得多好,武能保家護院,文能賞心悅目,你就全收了吧!”
受如此贊譽,十二美男齊齊朝她揖禮。
夏長光折扇一開,輕輕搖晃着,對十二美男道:“日後你們便由富侍衛調遣。”
“不行不行,人手太多,我差遣不過來。”富九方唯恐拒之不順,指着中間那美男子,“我見這位兄弟生得好生俊朗,既然、這位官爺喜歡,留下他一人即可。”
這又是把鍋甩給了她?
不過,小意思。
夏語心暗自竊喜,貴意難卻,當即抱拳道謝,“敢情好!富侍衛,下回你喝酒,我給你加雞腿。”
“喝酒?喝酒就不用了。”富九方猛然意識到甩錯了鍋,垂目,不敢正視公子。
身後隔了半臂距離,夏語心明顯感覺有股氣息變得愈發沉緩,默默将手臂放下,牽好缰繩,謹防溫孤仲卿随時驚走馬兒。
還好做了防備,白義嗖地一聲沖出那一刻,她及時抱住馬背,幸免了當場摔落下地而出醜,她不知是溫孤仲卿見她牽好了缰繩才敢扔出馬策,驚走白義。
但她剛學會騎術,又是這樣快的速度,即便有所防備,仍是被驚出一身虛汗,“白義白義,慢點,你慢點……籲!”
迎面一匹股間白色的黑馬直沖而來,兩頭馬兒受驚揚蹄,那馬背上的人險些當場跌落,赤口大罵:“沒長眼的東西,見本公子的馬出現還不避讓?”
馬蹄嘶鳴,她也險些摔下,明明是那厮的馬突然出現驚了她的馬,還如此嚣張辱罵。
身後手臂扶力,穩住她,夏語心欲問候一遍那厮祖宗十八代,擡眼……李予安?
雖然身着青衫長袍,墨發玉冠,但那張臉,夏語心瞬間怔住。
“哪來的鄉野東西,還不快讓行,知道本公子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