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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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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橋生在三橋驿幹了大半輩子,從打雜的驿卒一路幹到一驿之長。奈何窮驿就是窮驿,他年年看着南方的桃園北邊兒的甘泉吃肉喝湯,自個兒隻能嘬點鹹菜頭。

一直到十多年前,在都城的遠方表侄譚望接下了來往凜州的差事,馬橋生才過上了偷偷吃肉的日子。

大昭國北方邊境凜州,因北鄰蒼國野心勃勃歲歲來擾,大小戰事不斷,長年需補充物資人口。譚望的差事,便是押運都城及周邊州郡判處流放的犯人前往凜州補充人口,一年少則一趟,多則一直都在來回的路上。

流放犯在途中的吃喝用度,官方自有一套餓不死湊合活的标準。隻官方的銀錢到了具體負責的人手上,如何使用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就如譚望,一路合作了好幾處補給地,自然不止為了常來常往便宜采買,落下餘銀這點小事。

三橋驿便是路途開始最重要的補給地,在這裡無需譚望多言,他隻需點一點那些流人的背景,做慣了的驿卒自然知道該如何從那些人身上榨出更多的東西。

每年押送流人的隊伍不止向北,也不止一批。不過譚望很是舍得運作,左手的銀騰到右手,每回總能在都城接下向北的肥羊。三橋驿榨一回,落石村榨一回,一路一回又一回,就那麼一路榨過去,那些肥羊瘦了,押送的衙役們肥了,樂事一樁。

此次譚望帶了隊伍來三橋驿,不似往常提前告知驿站準備,有些突然,但馬橋生仍是驚喜歡迎。

尤其是聽譚望說到,這回流放犯中,有去歲便入了獄的原戶部郎中孔方裘一家,馬橋生更是喜難自抑。

去歲豐州禾鄉水患,浮屍蔽江餓殍遍野,朝廷撥下的赈災銀糧卻出了問題。若不是前去救災的隊伍在路上發現赈災銀有問題時便及時籌措銀糧,怕是豐州等不及朝廷接到上報再調查重新撥放。到時候豐州要出大亂不說,若引發百姓離鄉逃荒尋生,那麼豐州全境,乃至豐州以南的都城怕都會有麻煩。

這是去歲除了蒼國又來進犯以外的頭一樁大事了,身在都城周邊的三橋驿,馬橋生自是知道那場貪污案被捉了苗頭,一路上拔,拔到了戶部郎中孔方裘的身上。

當然,孔方裘不該是個終止,不過孔方裘入獄數月也沒有後文,現在更是被判流放凜州,想來去歲的赈災銀貪污案也暫且到此為止了。

不過,正因為如此,孔方裘更是隻可以好好宰一宰的肥羊啊。

流放路多苦,便是那些人想要裝一裝清廉,想要扮一扮窮,能一時,卻不可能一直。

當然,馬橋生作為路頭的這一站,是一時也不會讓他們扮的。

三橋驿今年的大項,便要落在這前任戶部郎中的身上了。孔方孔方,可不就是錢之一詞麼。

馬橋生隻聽得孔方裘一人,便搓手亮眸,喚了劉老五趕緊找人叫回驿站最會摳錢的周孝。

隻一聲喚完,馬橋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遠方老表侄的樣子看起來不僅沒有搞錢的快樂,更是多了幾分凝重的苦澀。

而待馬橋生多問一聲,譚望淺語幾句,那份苦澀就很快蔓延到了馬橋生的臉上。

明明三橋驿離都城極近,七日前宮宴上太子被揭穿女扮男裝了十八年這麼大的事兒,他居然一點兒風聲都沒聽着……

不,那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流放廢太子的差事,落在了譚望的身上,那廢太子現在還就在自己的後院裡!

馬橋生一臉懵,無措地在屋中轉圈。

該怎麼招呼那位廢太子,招呼好了是不是會招宮中和其他皇子的眼,招呼得不好人母後雖然被廢了但是還在宮裡待着呢,而且肚子裡還揣着一個誰知道後面是不是還能翻身……

啊,真是燙手山芋。

還有,孔方裘的錢,他們還能摳嗎!

“等等,當初去豐州赈災的,是不是就是太子?哦,不……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廢太子?”馬橋生突然想起了這茬,原本小小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嗯……”譚望點了點頭,“就是她,扯出了從豐州到都城的那條出問題的赈災銀線,又帶出了當年大壩修建時的貪污,最後扯出了孔方裘。”

“那豈不是,他們這是死仇啊。”馬橋生縮了一下脖子,喃喃自語。

譚望眸色沉沉,這仇啊,何止是孔方裘,這次的隊伍裡怕是不止這一家之仇。

馬橋生一生都困在三橋驿這方寸之地,見識有限,心性簡單,并不是譚望認為可以共擔壓力同析時局的人。就如現在這般,不過幾句話頭,馬橋生就亂了分寸。

但是,譚望也是沒有辦法,他現在已走上刀尖,馬橋生好就好在還是會念幾分舊情的人。

“本來孔方裘的案月前判下,按往例該過了冬再出發。廢太子這事情來得突然,我也是臨時受命。”譚望蹙了眉,面上疤痕更顯幾分兇意,“這趟水太渾,不止是流放的人麻煩,就是我手下隊伍裡的人,都不知被幾波人收買威脅過。大家各有目的,再不是從前的一條心,這一趟能不能平安到達凜州都很難說。”

這是馬橋生沒想到的方向,不覺一震:“那你是不是也……”

“嗯。”譚望細看了一眼面前老者眸中的擔心,直言道,“威脅我的人倒是沒讓我做什麼複雜的事,隻是要求我像從前一樣,從前如何走這一條流放路,這一次也要那麼走。”

“從前一樣?”馬橋生反應有些慢,很快又因前話一凜,“威脅?”

“也沒有明确說出威脅。”譚望自嘲一笑,“隻是我在都城的門路,在這條路線上的合作,往日流放路上的作為,甚至是我藏在凜州的那個人,對方都說了出來。不過馬叔無需多憂,巨人與蝼蟻劃道,不過是想它聽命行事,我不與反抗,自無傷你們。”

馬橋生這回反應過來了,甚至都沒問那威脅的人是否知道他與譚望的關系,能知道那麼多的人,還能有什麼不知道。

“那讓你辦事的,是此次同行的刑部司獄許大人嗎?”馬橋生努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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