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兄弟塞進黑門監獄的某人在後面踉跄了一下，原本正準備把敵人甩出去的漂亮過肩摔變成一個慌張的回頭，“傑伊？”甚至都顧不上背後有人要偷襲。

卡珊德拉的身影如鬼魅般掠過。她的靴底擦着夜翼耳際踢向敵人面門，伴随着清脆的骨裂聲，那個舉着棒球棍試圖偷襲夜翼的混混倒飛出去撞在牆上，然後爛泥一樣滑下來。

史蒂芬妮跟着她從正在追着傑森道歉的迪克旁邊蹦過去，直沖腹語者手裡的木偶，“顯而易見，在這個家裡做錯一件事情會一直被笑到從墳墓裡爬出來為止，道歉也是白費。”

“*tt*”達米安遊魚般穿過人群，鎖定了日曆人，同時間出任務的人太多就是這樣，打個人都得靠搶，“你們打架的時候能不能閉嘴？”

他原地屈膝蓄力，靴底蹭着地面發出刺耳摩擦聲，下一秒騰空躍起，羅賓的亮黃色披風猛地張開，在風中獵獵作響，活脫脫一個迷你蝙蝠俠。

仰頭的瞬間，日曆人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很多東西，從羅賓高舉的武士刀到蝙蝠俠的不殺原則，從營銷号發布的人被刀砍會不會死的實驗視頻到上次越獄斷掉的鎖骨和三根肋骨……他攥着裁紙刀，還沒想好自己要反擊還是要逃跑，武士刀已經裹挾着凜冽殺意，自上而下劃出一道銀亮弧光，呼嘯着落下來——媽媽呀，誰敢賭那把刀劈下來之後自己不會死？

日曆人驚恐地舉起裁紙刀格擋，隻聽“當”的一聲脆響，刀鋒崩裂，碎片四濺。

“啧，廢物。”達米安冷笑，趁着日曆人因震感發麻、雙手脫力的刹那，迅速收刀入鞘，借力旋身，作戰靴裹挾着勁風重重踢在對方下巴。日曆人整個人騰空而起，精準地卡進了牆角的垃圾箱裡，雙眼翻白，徹底昏厥。

不遠處，紅羅賓和攪局者還在互相吐槽招式老套，黑蝙蝠像幽靈一樣在戰場上來回穿梭，把敵人的腦袋當地裡的蘿蔔拔，夜翼正用繩索将幾個混混捆成一團，嘴裡還哼着跑調的曲子。

“聒噪。”達米安單腳穩穩落地，刀尖挑起對方掉落的裁紙刀甩向戰場外，掃了眼還在互相調侃的兄弟姐妹，嗤笑道，“真該把你們的廢話時間換算成實戰訓練時長。”

“就算你這麼說也隻能給你算一個，”傑森拖着昏迷不醒的小混混從他旁邊路過，“你已經落後了，目前的最高記錄是六個，卡珊遙遙領先。”

蝙蝠俠一記重拳砸在殺手蛾腹部，趁着他彎腰，手肘狠狠磕在後頸，殺手蛾直挺挺向前撲出，摔在地上沒了動靜，布魯斯解下腰間繩索，迅速将殺手蛾捆了個結實，随後擡眼看着傑森，“紅頭罩。”

原本在抱怨為什麼腹語者和疤面加起來才算一個人的史蒂芬妮迅速噤聲，小鳥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傑森聳聳肩，替他把剩下的話說完了，“不要把戰場當遊戲，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尊重你的敵人……”

蝙蝠俠拖着殺手蛾朝阿卡姆瘋人院走去，路過傑森時，低沉地說道：“第十三個。”

場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史蒂芬妮愣了半天，才從嘴裡擠出一句呆呆的“啊？”

“怎麼？”蝙蝠俠轉身看着目瞪口呆的小鳥們，面罩下的聲音依舊低沉，但隐隐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我的戰績，不算數？”

“哇哦。”迪克率先反應過來，吹了個興高采烈的口哨，“今天興緻很高嘛，B。”

傑森也回過神來，挑着眉對蝙蝠俠發背影行了個不倫不類的騎士禮，直起腰的時候還順帶把腳底下捆的嚴嚴實實的混混踢得滾了半圈，“紅頭罩為您效勞，先生。”

“我靠，薇薇說的老夫聊發少年狂成真了，蝙蝠俠居然又開始和我們開玩笑了，”史蒂芬妮目瞪口呆，“我們能不能把小迪基昧下來不還回去啊。”

提姆摸了摸下巴，“那我們可能要同時面對暴怒的達米安和布魯斯……”

“挺值得，”卡珊說，“隻是不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