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總是不遂人意。

一周後，蝙蝠洞。

布魯斯正在忙于他的夜間工作，他最近在做全哥譚監控系統的更新改造，非常繁瑣，于是總是熬夜，不過他平時也不怎麼早睡，所以這事不值得專門拿出來講。

“爸爸？”西爾維娅出現在他背後，磨磨蹭蹭地坐下，糾結的扣着他的披風，“我有一個問題。”

這不是一個在她身上很常見的表現，韋恩家的小公主在愛裡誕生也在愛裡長大，有人願意把擋在她前面的障礙全部搬開，好讓她能随着自己的天性橫沖直撞，在她的世界裡原本不應該有什麼事讓她覺得困擾。

但小公主現在坐在他的身邊，欲言又止。

上一次她這麼做是因為她拿剪刀剪壞了他房間的窗簾又為了銷毀證據把它整個拆下來夥同提姆藏在了地下室，結果因為窗簾太重壓壞了他的一箱藏酒。

布魯斯警惕起來，他停下手裡的工作，認真地看着她，鼓勵，“親愛的，我在聽。”

西爾維娅把披風角卷起來又搓平，期間一直低着頭，布魯斯已經開始擔心客廳吊燈的安全，他早說過迪克不應該被西爾維娅那句“我也想像哥哥一樣”沖昏腦袋教她藝術體操的。

“是這樣的，爸爸，”西爾維娅說，“史蒂芬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

史蒂芬妮是一個有點早熟的小女孩，她和各色小男孩的戀愛故事一直是韋恩家最受歡迎的晚餐話題，西爾維娅總是積極播報好友的每一次情感變動，而迪克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布魯斯懷疑他在借此回憶自己的光輝歲月。

但風雲女王也會遇到一點問題，青春期的小男孩并不是都知道要怎麼和女孩相處，有些傻瓜就是會把捉弄當做示好的方式。

“萊昂最近一直在找史蒂芬的麻煩！”小姑娘憤憤不平，“他往她書包裡塞毛毛蟲，藏她的作業，走路的時候一直撞她……他還揪她的頭發，史蒂芬都疼哭了！”

“我覺得他這樣不對，”西爾維娅擡頭看了一眼布魯斯，尋求肯定，“這是不對的，是嗎，爸爸？”

“這當然是不對的！”迪克從旁邊竄出來——他已經在旁邊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義憤填膺地。他把薇薇抱起來自己塞進蝙蝠椅裡，然後把小姑娘擠在他們中間，“我去幫你打他一頓！”

“迪克。”布魯斯覺得自己真的需要一張大一點的椅子，天呐，迪克不覺得擠嗎？

迪克不說話隻是哼哼，他正處在令人頭痛的叛逆期，布魯斯這段時間沒少和他吵架。

“你需要我去和老師談一談嗎？”布魯斯裝作看不見他的不滿，低頭問小女兒。

“不，我隻是想确認這件事是不對的，”西爾維娅斬釘截鐵，她已經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小孩了，“你不要參與我的事，我能解決。”

她從他們倆的懷抱裡擠出來，雄锵锵氣昂昂地邁着步子走了，走前還不忘叮囑，“你們不準插手。”

迪克感覺自己在她身上看見了布魯斯的影子，而布魯斯也有同樣的感覺——他覺得他看見了迪克。

于是他們倆對彼此怒目而視，無聲責怪對方為薇薇帶了個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