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爾抽離沾染紅血的手,随即五指覆面,猛然将他的頭顱狠狠擠壓進了地底!
蠻力之大,裂痕都蔓延出三米開外。
至此勞菲基才終于安分不再動彈,徹底暈了過去。
德拉爾收複翼膜,兩個古老種alpha的較量最終以雙方實力懸殊,火速分出了勝負。
“不自量力。”
德拉爾不緊不慢說完,接過德夫總管遞來的濕毛巾,擦淨血漬以後,随手丢落,蓋住了勞菲基失血過多變得慘白的臉。
一番打鬥,打理過的金發依舊紋絲不亂。
墨楚手心冒汗,不動聲色在身上擦幹,實際如此兇殘的戰鬥,他個圍觀的也怕受到暴/力波及。
德拉爾回屋時心情又是一陣煩躁,扯松衣領松氣。
整天就隻會使絆子拖後腿,心急尋來的小兒子,沒有了需求必要,又紛紛态度大變倒戈,巴不得親自上門認親。
一群相當礙事的東西。
男人浮躁的情緒墨楚無需多猜都能直觀看出,眼角餘光瞄了眼地上躺的那位,默默吐槽:“菜就多練,天天練腹肌都沒打赢人家,還敢去沒事找事,膽子真大。”
二分化優質alpha的體質不似普通人那般脆弱,雖被捅/穿了個孔,但冒血的位置在他強悍的身體素質下,逐漸減緩流淌速度。
波動光分解,拉大的空間變回了原樣,損毀的東西比料想中的要少。
富有處置經驗的家庭醫護小組趕到現場,消毒的消毒,噴止血敷料的噴藥,紗布一摁,擔架機器車一開,一行人麻溜的推着傷患離開了。
總之架打得驚天動地,手足相殘的場面觸目驚心,德拉爾還是留有分寸沒下死手,給了喘氣的時間治療。
墨楚摸着下巴估摸不是他老子不想狠,而是多年來家族的族規保住了他二叔賤兮兮的一條命。
德拉爾興奮向來來的快,去的也快,氣息平複後,隻剩腎上腺素飙升完後留下的空/虛感,他從冰塊桶裡撈出方才開瓶的紅酒,饑渴般自顧自對口灌酒。
“德夫。”
一下子空了半瓶的酒瓶置于桌面,德拉爾意興闌珊喊來人:“安排好我的兒子,做好等會會議準備。”
德夫低頭恭敬回道:“好的,老爺,熱水已經備好,我稍後回來。”
至于伊林,早在鬥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吓傻躲到書房最遙遠的角落避難,而一開始被看不起,甚至羸弱不堪的墨楚,卻反倒真像個alpha似的,膽大淡定看完了全部過程。
“伊林,你還在愣着什麼。”
被點到名字,伊林回神道:“啊,什麼?”
德拉爾耐着所剩不多的性子,頭枕靠椅,昂頭閉眼摁捏鼻梁道:“我累了,你回房間去。”
伊林不甘心看着走遠的身影,咬着下唇憋屈道:“是,父親。”
至于原定好的時裝秀,搭伴跑了,所有的事情紮堆一起變得一團亂糟,早沒了興緻。
跟着管家出門的墨楚靈活避開腳底下大洞小坑,東張西望,僅僅短暫住了半年,他都快忘記這家原先的模樣。
“辛苦了。”德夫管家在前冷不丁打了個招呼。
墨楚随即留步,轉身愣怔原地。
管家他在跟誰打招呼?
走廊昏暗陰森不見壁燈白光,拐角的盡頭隻有一幅裱框了鎏金畫框,和人等身高的牧羊女懷抱羊羔油畫。
二樓本就寒冷,墨楚凝視畫中的牧羊女,她的眼珠大如夏黑葡萄,臉白凝脂,睜眼位置正與來人相望。
如被畫中人注視的錯覺,墨楚後背發怵感到一陣發毛。
身體下意識退步避讓,羊羔無火憑空自燃成灰燼,整張畫被黑影吞噬,流動的黑色液體沿框滴落,獨留下空白畫布。
墨楚錯愕道:“畫不見了。”
如瀝青般粘稠的液體重新彙聚,緩慢蠕動成長,最終變形扭曲成倒地的無臉男。
墨楚經過一番嚴肅打量,嚴重懷疑它這是在模仿勞菲基暈死過去時的模樣,嘲諷意味十足,意外道:“具備思維?”
下一刻,不明黑色膠繭從裡破出雙臂,大手左右撕扯拉裂口子,褪去富有彈性的外膜,從裡頭坐起的人重重長籲一口氣。
看上去被悶的夠嗆。
“餓了。”
由内而外散發着喪氣的三角眼男人爬起,低垂着上半身自言自語,晃蕩手臂從他們兩個面前緩緩路過,誰也沒有搭理。
怎麼會是他……
墨楚目送人離開,想起這個長手長腳的陰暗男是誰來着。
遊獵,狼蛛優質a,伴生能力是空間技能“方框緯度”,能夠劃出一片範圍自由延展空間大小,能力使用極限是五分鐘。
至于認識這位看起來深宅的蜘蛛男時,那時他已經被哈麗曼家族打上叛徒烙印,全球紅A通緝,也不知道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和亡命徒一個等級。
遊獵的能力技能涉及空間變化,戰鬥時十分難纏,尤其還有攻擊型配合輸出的時候,但也并非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