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塔因這頭人魚王家大業大,各界都是他的人脈,大海洋集團産業遍布全球,作為集團唯一繼承者,光他太平洋地盤就夠他忙碌。因此墨楚平日花的大筆消費,不問去向,向來是給卡任他刷。
晚宴以高規格舉辦了一個禮拜來招待這些遠方來客,至于舉辦宴會的理由溫塔因有意隐瞞,墨楚并不清楚,而那位不速之客也正是在此期間趁虛而入,公然勾引上溫塔因。
墨楚呼吸加重,想起原因了,該死的嫉妒心害他沖昏頭腦,做人跟班的鼠男也是這時候跟自己打上交道。
無聊社交期間聽他提及一支即将到貨,用途極其特殊的試劑,腦袋發熱就和人談下交易。由于交易内容保密,趁今夜溫塔因依舊沒見魚影,應付完管家大爺,甩掉監視他的保镖便持黑卡趕來處理。
細嗅到白蘭地與威士忌碰撞交錯留下的辛辣酒香,與工作人員擦肩而過沾染濃厚的香水味,alpha刺鼻的劣質信息素在此間噴發。
所有味道雜糅混合,穿過鼻腔灌入肺中,呼吸變得十分難受。
一絲玫瑰味的信息素若有若無稍停鼻下,腹部條件反射抽搐反胃,刺激得頭疼,不知道是哪位陪酒的小o不小心洩漏了出來。
肚子裡翻江倒海直犯惡心,這讓他想起了一個倒胃口的人。
墨楚驟然站定原地,目光緊盯漸行漸遠的鼠男,眼睑微合,疑惑感頓時彌漫叢生。
說起來,自己除了知道這隻老鼠是軍火商老總的公務助理,憑借職務方便做的交易,實際并不清楚他的底細……現在當助理有這麼閑的?随便發個電子通訊就能把人釣出來的?
腳步停頓,猛然意識到什麼,墨楚後背直冒冷汗。
腦海針紮般刺疼的後遺症未消,開足舒适的冷氣此刻激得他皮膚直起雞皮疙瘩。
我跟不熟的人有這麼好說話過?
答應交易也好,瞞着所有人偷跑也罷,全同被蠱惑了一般。
面對異于常态的行為,墨楚垂眼低聲呢喃道:“将我心欲放大,當做誘餌丢我面前引誘上鈎啊。”
他眼皮掀起,心道那麼自己是從何時起中的招?
這頭老鼠分化出的能力難不成與精神類技能有關。
眼神驟然間發生了變化,埋頭往前的鼠男心有所感,恰到好處時回頭,滿臉堆笑道:“墨少爺,要到了,前面就是包廂區。”
眼睑微合,墨楚抱臂冷笑道:“我受杜蘭亞特家族庇護,福德老爺會因為你和杜蘭亞特家族交惡嗎?”
福德老爺正是鼠男受雇的軍火商老總,平日一派老好人作風,私底下卻比誰都厭惡被自己人背叛,一經發現,折磨人的手段讓人無不渴求一死。
鼠男面色僵住,不解對方突然毀約做法,困惑道:“墨少爺,您這是做什麼,買賣不成仁義在,何必……”
“東西我不要了,距離保镖們進來差不多還有五分鐘。”
墨楚擡手指尖點了點他的百X翡麗表盤示意時間,分針與秒針同時重疊十二數,晚間八點整,正式進入五分鐘倒計時。
下颚微擡,任性道:“我說了,我趕時間,如果沒在規定時間内出去,那麼保镖們會包圍酒吧,而狙擊手的紅外線也将停留在你們每個人的頭頂。”
都是二分化等級,自己是優質o,對方是劣質a,真交手打起來,誰落下風還不好說。
拖延區區五分鐘時間,綽綽有餘。
周圍突然多了幾道隐晦卻灼熱的視線,墨楚笑容不變,更加肯定了自己陷局的猜測。
面對突然平靜不少的人群,嘴角上揚,态度惡劣威脅道:“你應該不想将事情鬧大吧。”
作為溫塔因在外多年來唯一承認的情人,沒人敢輕視自己地位。老管家達分的家族世世代代都為杜蘭亞特祖宅工作,即便是他,都沒給自己不痛快。
更罔論對方是隻沒有背景依靠的小小老鼠,真要收拾,摁死滅口毫不費力。
鼠男面頰抽搐,扯動嘴道:“尊貴的墨少爺,您想不想要的東西就是一句話的事,瞧您怎麼生氣了,日後又有興趣了,咱随時恭迎您來訪。”
“自然。”将刻薄提現的淋漓盡緻,墨楚腳底一拐,當着所有人面原路返回。
原本擠的密不透風的人群,也不知是同夥識趣讓位,還是酒客讓自己一番威脅論唬住,走不通的路變得順暢無比。
DJ打碟還是那麼熱情澎湃,這邊的小騷動絲毫不影響他們陶醉的激情。墨楚笑眯着眼打量四周,雙手插兜悠哉離去,任性嚣張。
鼠男惡狠狠目送人走,顧忌對方的二分化身份忍了會,直到見不着人影後才呸口痰在地,低聲罵道:“什麼東西。”
至于墨楚,反複确認身後無人,才敢勉強放下戒心。快步穿過舞廳,果斷離開大廳口。
“他二大爺的,差點讓人綁票了。”墨楚站酒吧門口罵罵咧咧,嫌晦氣拍了拍衣角。
持槍保镖自然是沒有的,自己錢撒得再多,對外看起來再多風光,說難聽點就陪人的玩意,何德何能受杜蘭亞特家族的人大動幹戈保護。
昏黃燈下,火石與彈簧摩/擦,刹那火花點燃煤油,瞬間竄起細小幽藍火焰。
狐假虎威糊弄人的話,也就騙騙這些不清楚内幕的外行人。
溫塔因唯一承認的枕邊人,也就是個在外好聽點的名聲罷了。
食指一扣蓋上打火機機蓋,墨楚雙指夾取點燃的香煙,在煙霧迷漫中吐氣,摘下墨鏡後,才發現今晚的圓月格外的亮。
尋根究底,自己就一陪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