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常人而言,從西域去江南路途遙遠,走上兩三年都是可能的,但這于武藝高強或者有錢有勢的人來說,就沒必要那麼久了。
越止三人正好都占了,其實準确來說,單單越止一個人就占滿以上的條件了。
雖然一路上時不時停下觀光,但花費了三個多月也就到了。
他們回來的趕巧,正好趕上了年關。
江南的冬季不同于西域的苦寒,總有一種明朗的活力在,街道上布置的紅紅火火,來來往往的人群裹着厚厚的棉襖,臉上帶着快要過年的喜慶,顯得生機盎然。
這樣的喜慶對于兩個常年在雪山的人來說,别有一番風趣。
“怎麼樣,熱鬧吧,我剛剛打聽過了,今晚有花燈可看,要不要去看看?”
坐在花滿樓的小樓裡,看着窗戶外的熱鬧,陸小鳳看着三位好友,笑容滿面。
越止的行事效率是很有保障的,到了江南的第一時間就是讓陸小鳳先去告訴花滿樓治眼睛的事,同時拿着自家舅舅給的地契把自己安頓好,第二天就直接帶着阿诃去花滿樓的小樓裡給人看病定藥方了。
現在隻等調理好花滿樓的身體,過年後就能着手醫治了。
了結了一樁心事,心情大好的陸小鳳就想拖着三位好友一起去玩了。
“那就去吧。”
越止甩了甩拂塵,看見自家友人眼底的期待,無所謂去不去的道長就同意了。
經過那一晚談話後阿诃明顯放松了不少,在來的路上一路走走停停的倒是開心許多。
這就說明還是得多帶他走走,老是想着過去多難受,趁現在還年輕,多留下些美好的回憶不是很好嗎。
此時并不知道自家友人身份的山主自然而然的想着。
其他兩人自然也沒有意見,于是當天晚上,幾人就一起去看良辰美景了。
“陸兄,我和七童近日不可飲酒,你可莫要忘了。”
越止在出門前強調道,其實主要強調的是“我”。
實在是這人有前科在,剛剛得知花滿樓的眼睛過完年就能好的時候高興過頭,拉着他們三個人一起喝酒去了。
本來越止一個道長雖然不禁酒,但他沒有喝過酒呀,酒量淺的很。
偏偏陸小鳳太高興,喝的太厲害,酒的後勁又太大,不小心就把酒倒在越止的杯裡面了,剛好越止在寫藥方,機緣巧合之下越止喝了一杯。
結果就是除了阿诃因為傷勢還未好全不能喝酒沒有醉之外,他們三個全都醉了。
雖然完全想不起來自己醉了之後幹了什麼事,但越止從那之後就拒絕喝酒了。
總覺得第二天酒醒的時候他家好友看他的神情滄桑不已呢。
陸小鳳讪讪一笑,摸了摸胡子,誠懇的表示自己今天滴酒不沾,像極了家中被管着喝酒的老父親。
惹得一旁的花滿樓忍俊不禁的搖着扇子,打趣道。
“我現在倒是有些遺憾見不到你的樣子了。”
“花滿樓,我發現你變壞了。”
陸小鳳裝模作樣的唏噓道。
“哎,這怎麼一樣呢……”
花公子輕搖折扇,笑的溫溫柔柔。
“他們去放花燈,我們去數花燈吧……”
“等來年再來數一次,看看哪一年多……”
“那你可要數清楚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并肩走在華燈盞盞的街道上,十分惬意的欣賞今夜的煙火。
至于越止和阿诃兩個人,在陸小鳳保證後,花滿樓自覺兩位朋友有了符合年齡的好奇,就不必跟着他們兩個按部就班了,便提議分開走。
在看煙火前到酒樓吃飯後,越止就拉着自家友人去了另一邊玩去了。
皓月當懸,彩燈如河,點亮黑夜。
“阿诃,你要許願嗎?”
越止今日沒有帶拂塵,身上也沒有穿道袍,一身白衣低調奢華,在月下,在光裡,在河邊,捧着一盞明燈,微笑着對自家友人道。
“神仙會實現它嗎?”
同樣一身白衣的阿诃情不自禁的問道,眉宇間有着綿綿笑意。
“神仙會不會實現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叫我一起,此世中的許多願望,我應可為你達成。”
越止歪了歪頭,很是自信。
“好啊,等我想到再說。”
阿诃看着那雙澄澈無邪而真誠的雙眼,心中的陰霾被驅散,雙眼也亮起萬千星辰,笑的疏朗。
“阿衡有願望嗎?”
擡手接過少年遞給他的花燈,一邊寫上自己的祝福,一邊問道。
“願望的話,算不上,隻是有一個小小的心願。”
許是氣氛正好,平日裡看着清冷的道長在友人面前露出了少年的模樣,素日裡懷着心事的青年也捧着花燈,笑的疏朗溫柔。
“是什麼?”
“想吃桂花糕了……”
“府邸中還有些幹桂花,回去給你做,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