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傳承大殿之中,兩位大能溫和的降下一道神念。
天道對于他們的氣息相當熟悉,但陷入法則感悟中,隻是親昵的蹭了蹭,就又睡過去了。
“我叫葉離。”
羁傲不訓的少年擡起頭,那張臉分外眼熟。
且不論葉離的故事究竟是最初的開始,還是另一朵相似的花,循着因果而來青年卻沒有在意,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紛雜的時間線。
現在的葉離,終究不是道号青君的葉霁安。
一個世界的肅穆哀傷影響不了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人,過去已看倒未來發生的事。
對于一覺醒來,自家宿主就差點魂飛魄散的四九來說,隻覺得驚恐萬分。
把孩子吓得立刻凝聚魂靈,開啟了傳送通道,把自家宿主拉到了自己上司哪裡。
驚慌失措系統把自家宿主的靈魂慌慌張張的放了出來給自己上司看,生怕來一句不救人了。
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袍人看着熟悉的魂靈,罕見的沉默了一會兒,很是意外的道。
“這記憶都封了,還能為了世界而犧牲,這心性得改啊。”
第一個世界就把自己弄得險些魂飛魄散,要不把人放那幾個世界磨砺磨砺改改心性再說?
他們組織可不需要這麼無私奉獻的人。
但這魂魄那麼虛弱,還是先去幾個安全的世界養養魂再說吧。
再一次費力補了魂的黑袍人難得特意的選了一個相對而言沒有什麼魂飛魄散的危險的世界,免得自個兒費心挑選的人白白浪費掉了。
然而,有些事,在冥冥之中,祂早已遵循命運的安排了。
在四九帶着自家宿主的靈魂進入新世界後,黑袍人還未來得及離開,就被人找上門來了。
一位身姿綽約,清灼柔婉的女子虛空輕移,粉色羅裙無風自動,烏發雲鬓微微蕩開,露出那雙攝人心魄的紫瞳。
如花美眷神秘迷人,但黑袍人卻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思,周身的警報都快把他的神經崩斷了。
虛空有多危險他還不知道嗎,不隻是無處不在的法則風暴,還有無數詭異的生物虎視眈眈,一個倒黴,還能遇到殺人越貨的兇人。
連他在虛空走的都不過是組織規劃好的路線而已。
能踏着一條大道肆無忌憚的行走在虛空中的人物,尤豈是他可以觊觎的人物。
尤其是,這位看起來就像是不好惹的。
“見過尊者。”
眼見着女子飄飄悠悠的向他而來,周身氣機被鎖死定在原地的黑袍人連忙壓下心裡的思緒,恭恭敬敬的行了道禮。
女子一雙幽秘的紫瞳落在黑袍人身上,一抹遺憾浮現在豔絕傾城的臉上,沒有理會他,對着魂魄離開的方向歪了歪頭。
“錯過了啊。”
因果之瞳的宿主順着魂魄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
下一個世界,她去不了了。
祂在排斥其他世界的人,實力越強,排斥越大。
對于她的排斥已經讓她進不去了。
“師姑,吾可以去。”
換回黑衣的少年人忽然出現在女子身後,低頭說道。
“你隻有這最後一次機會了,青君。”
雙手交疊優雅大方的女子輕輕道。
“您知道的,越是往後,反噬越大,過了這個世界,連這次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葉霁安清淡的道。
幹涉大能渡劫是很危險的事,尤其是當這個大能身份特殊的時候。
若不是那是他師尊,他第一次嘗試幹涉的時候就會被對方的大道因果傾軋而死,連灰飛都不會留下。
“那就去吧,注意分寸,那裡的大能有不少比吾強的。”
九觀玥思考了一下,擡起手,用自己的大道護了莽撞的小師侄一把,找到了道祖所在的世界,然後直接把人扔了進去。
惆怅的九觀家主回過頭看向強作鎮定的黑袍人,語氣好似一個在撒嬌的小女孩兒。
“又是你們呀,沒想到當年竟然沒有殺盡,大師兄也真是的,光顧着清洗大玄内部有什麼意思,要做就做絕,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聽到這句話的黑袍人瞳孔緊縮,原本正常的眼瞳縮成了獸類特有的豎瞳,目眦欲裂。
“是你們,是你們……”
幾乎是瞬間,腦海裡就浮現出當年那個一身紫袍玉帶的青年用看着蝼蟻的高高在上的眼神日夜不休的用大道把他們一寸寸碾壓而死的場景。
什麼酷刑都比不上那種所求皆會粉碎不存,就連希望絕望在内都被崩碎殆盡的場面。
幸存下來的人從此心裡埋下了揮之不去的心魔,修為再也沒有絲毫進步。
“吾改變主意了,回去後讓大師兄去一趟好了。”
本質上是個從小到大被嬌寵長大的小惡魔的九觀家主笑得天真無邪,字字句句都在挑破黑袍人的理智。
作為一個執掌大道的大能,黑袍人自知他們大多數都是說到做到的存在。
眼前就是一個。
為了不再見到那個魔鬼,黑袍人的理智徹底崩潰,直接自爆了,為了不被再拉回來,他甚至抹消了自己的大道。
眼波不動的九觀家主眼都不眨的看了一朵星火璀璨的隕落,确定他死的不能再死後淡淡的收回了眼神,留下一聲歎息就踩着大道之蓮回去大玄了。
這個世界的水太深了,她不是她的兩位師兄,這已經不是她能幹涉的了。
至于那個黑袍人,後面太拉後腿了,為了避免道祖傷心,還是現在死的好好的,不要添亂的好。
雙标的明晃晃的九觀家主無視了自家道祖對他的利用,隻盯着黑袍人想要把道祖當工具人的做法,并且對此相當不滿。
試道啊,還是得讓大師兄去一趟才是。
任性妄為的九觀家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