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钰被扶到榻上的時候，還連聲喊着難受。

孟如珠也不禁愧疚起來，他方才沒留意力道，不知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把楚望钰的……

但楚望钰先前将後院的仆從都支開了，不在旁邊伺候，孟如珠扶着他進了門，想出去找大夫，又被拉住了手腕。

“小珠……”六王爺眼圈發紅，可憐兮兮地說：“你快幫我看一看，是不是壞掉了，好疼啊。”

孟如珠還被酒意熏着，腦袋裡也暈乎乎的，聽楚望钰這麼一說，就下意識靠近過去，很聽話地幫他解開腰帶。

“打到哪裡了呀？”孟如珠小聲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楚望钰搖了搖頭，額頭上布着密密的細汗，孟如珠以為他是痛的，心内不由得更難過。

“要不要上藥？”

楚望钰脫下了亵褲，孟如珠見他不說話，于是自己去找了一瓶藥油來。結果臨要塗藥時，又犯了難。

孟如珠就算腦子不是很清醒，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你能自己來嗎？我幫你去尋大夫來好不好？”

楚望钰扣住他的手，有氣無力道：“不行……小珠，快看看流血了沒有……”

孟如珠感到自己的臉很燙，匆匆掃了幾眼就不敢再看：“沒有流血呀……”

豈止是沒有流血，看起來簡直是什麼事也沒有。

楚望钰說：“我不敢自己摸。”

“……”孟如珠略覺尴尬，垂睫道：“難不成要我幫你塗藥嗎？楚望钰，你還沒成親呢，動不動就要别人碰這種地方，會被批評輕浮孟浪的。”

楚望钰一把抱住他的腰，腦袋直往孟如珠懷裡鑽，委屈得不行：“那這樣說，豈不是你已經污了我的清白了？孟如珠，我這輩子隻和你成親，才不和别人成親。你不要我，我就……就出家當和尚！”

孟如珠捂住他的嘴：“不可以說這種話！你要去當了和尚，皇上肯定會怪罪的。”

楚望钰被他堵着嘴，唔唔幾聲，一雙黑眸直瞅着孟如珠瞧。

孟如珠松開手，就聽這人反問：“那你是不是同意和我成親了？”

“……”孟如珠簡直不知道怎麼應答他。

楚望钰抱着他又是撒嬌又是耍賴又是胡言亂語又是蹭來蹭去，擾得孟如珠腦子更不清晰，覺得這家夥喝了酒，怎麼比什麼人都要難纏呢？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無意識地半倚到了一塊兒，孟如珠頭頂都要熱得冒煙，還迷迷糊糊地想着旁邊那瓶藥，惦記着楚望钰的傷。

“不要蹭了……”他小聲說：“我幫你塗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