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見他!”孟如珠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以示抗拒。
管事隔着屏風又說了幾句什麼,他通通當作沒聽見。
不料孟如珠還用被子蒙着頭呢,突然聽見屏風外又響起一個讨人厭的熟悉嗓音,帶着疑惑,反問道:“為什麼不願見我?是我見不得人,還是你瞧不上我?”
孟如珠一把将被子扯下來,盯着帳頂,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另一邊的人卻屈指叩了叩屏風邊,又說:“你不說話,那我進來了。”
孟如珠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绛紫色長袍的人影從屏風後繞過來,容貌俊逸,一雙眼眸彎彎帶笑,是很容易令人心生親近的長相。
孟如珠顧不得身上泛酸,一骨碌從榻上坐起來,使勁瞪了楚望钰兩眼。
“不請自來,你好沒禮貌!”他生氣道。
楚望钰回話:“哪能不請自來呢?本王可是帶着皇上的口谕來的,江南送來了一批種子和名花,有幾盆開得正好,差遣我去給幾位兄長和侯府送花,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你這小侯府。”
“哪像你,”楚望钰假裝轉頭看了看天色,忍不住笑道:“日上三竿了,還在睡懶覺,小珠小珠,真是一隻小豬。”
孟如珠平日裡最煩他喊小珠,聽上去就和“小豬”一模一樣,此時更是惱羞成怒,恨不得拿個東西堵住楚望钰那張嘴。
“不許再叫我小珠!”孟如珠抓了個軟枕就丢他。
楚望钰敏捷地側過身,避開這陣襲擊,正又要逗孟如珠說幾句什麼,忽而視線一滞,像是呆住了。
孟如珠不知道他發什麼愣,順着楚望钰的目光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裡衣的衣襟都散了開來,露出一片鎖骨下的肌膚,上面還印着昨夜秦庸留下來的斑駁吻痕。
孟如珠臉色一紅,趕忙把自己的衣袍掩好,匆忙中左右看了一圈沒找到可以扔的東西,索性抓起自己挂在榻邊的外袍,兜頭就往楚望钰臉上丢。
“出去!”他憤怒道。
楚望钰還在走神,猝不及防被袍子罩了腦袋,不禁哎呦一聲。
等他把那外袍扒拉下來,束好的發亂了,莫名其妙地耳根也紅了,目光在屋中遊移片刻,才開口說:
“……出去就出去,你也趕快換好衣袍出來,看看那幾盆花你喜不喜歡,免得給了你不愛的,又到皇上跟前告我禦狀。”
說完,楚望钰轉過身,急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