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

方月尋退後一步，嗓音低低道：“方某白丁出身，見識淺薄，恐怕配不上小侯爺的身份。”

孟如珠不解：“那又怎麼了？隻要我喜歡，就可以當我的正君。”

方月尋抿緊唇，清俊如玉的面容瞧起來竟有幾分蒼白，仍是堅持：“方某無才無能，緣何能得小侯爺厚愛？”

孟如珠上前去拉他的手，害羞地軟聲說：“你為何說自己無才無能？我都在茶樓看你好多天了，你做的詩人人稱好，說話總是一語中的，我當然喜歡你了。”

方月尋的手很涼，孟如珠愣了一下，剛想兩隻手攏上去捂住，卻不想青年猛地甩開了他，再次退後幾步，都快要退到池塘邊緣去了。

孟如珠怔在原地。

方月尋的神情已經冷了下去，垂着眼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小侯爺，恕方某難以從命。”

“為什麼？”孟如珠反應過來，立即問：“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方月尋輕輕搖頭：“沒有。”

孟如珠聞言，才不管他退得多遠，自己連上前幾步，又逼到青年面前，微仰起頭盯着他的黑眸：“那是為什麼？你不喜歡我，你讨厭我？”

方月尋眉心蹙得很緊，神色間隐隐露出幾分掙紮，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孟如珠生氣了：“你給我一個理由。”

“……”方月尋别開臉，不和孟如珠對視，隻留下一個冷峻的側顔。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隻是不情願。”

孟如珠的眼圈紅了，眨一下眼，就有大顆的淚珠湧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從沒想到過會被方月尋拒絕，甚至連一個理由都不告訴他。

“你——”

孟如珠不知道該說什麼，隻知道自己很生氣、很傷心，而方月尋側着臉，眉眼不動，似是根本不在意他的情緒一樣。

“……你會後悔的！”孟如珠最後強撐着胡亂說道。

*

生辰宴後孟如珠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埋在被子裡悶頭睡覺，不說一句話也不願意見人。